「宴淇現在是王翎的人?」尚小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心裡悶得慌,像是有什麼堵在心口,無法紓解。
鬼卿知道她跟宴淇的關係,眼見著她的神色變得無比失落,竟不屑地瞥了蕭輕塵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能討好夫人算什麼?能讓夫人難過才算真的本事。」
蕭輕塵以前看不見,有些東西他還能裝著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鬼怪大人心裡住著一個難以忘懷的白月光,他就算不在夫人身邊,也能輕易牽動夫人的柔腸,讓夫人為他心痛。
鬼卿這段時間,一直眼睜睜地看著尚小美寵幸這隻兔子,現在見他被尚小美冷落,臉色蒼白的站在一旁,就像看到了平時的自己。心裡既暢快又悲憫,十分矛盾。
夫人喜歡誰都喜歡不到自己頭上,可那些獨一無二的寵愛,卻能讓他嫉妒的失了風度,可悲地想從中破壞。
意識到自己的卑劣,鬼卿垂眸自省。
自憐過後,他整肅好自己的心態,平靜地回答尚小美:「宴淇確實是王翎的人,而且是最不受寵的那一個。聽說王翎特別厭惡他,每次給他指派的任務都是最艱難最危險的。」
尚小美上次看到宴淇側臉上的石楠花刺青,就已經知道他不受寵了,卻不曾想到,他會如此不受王翎的待見。
「王翎這次為難陌上之地,宴淇可知情?」
「他不但知情,還是帶頭的那一個。」鬼卿的每一次回答,都在給尚小美增加心理壓力。
她一路走來,一直跟紅日幫硬剛到底,從沒有手軟過。
眼見著,已經將紅日幫的勢力瓦解了一大半。現在卻突然發現宴淇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樣的挑戰,宴淇到底有多難對付,她更是沒有想到。
鬼卿這邊剛給她匯報了跟紅日幫有關的情況,顧傾天派來的信使,就已經到了。
信使拿給尚小美的信,沒有落款,唯一特別的地方,只有信紙上飄散著的經久不散的紅梅香。
是花楹,尚小美拆開信紙一看,上面只寫了兩個字:「救我。」
尚小美沒再猶豫,當即吩咐鬼卿:「鬼卿,玉兔城的事就交給你了,還有蕭輕塵他們,也請你幫我看顧好,花楹有難,我要去營救他。」
鬼卿俯首應允,鄭重承諾:「夫人儘管去,我只要在一天,就會護玉兔城和城中居民一日安寧。」
安頓好玉兔城的事,尚小美轉身抱了抱蕭輕塵,下一秒,一個空間轉換就去了陌上之地。
蕭輕塵感覺到懷裡一空,伸出的手抱了個空,久久沒有放下。
鬼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患得患失的神色和眼裡痛苦迷茫的哀思,這才明白,即使得寵,也會難過,他並不比自己好過多少。
看明白這一點,連日的憋屈蕩然無存。鬼卿神色冷酷的一甩衣袖,將注意力從蕭輕塵身上抽離,豎瞳金光燦爛,龍獸駭人的氣場大開,以萬夫莫敵的氣勢,登上玉兔城的城樓。
他故意放出本體,長身玉立的身後是萬丈高的銀龍之身,龍身眼瞳金光熠熠,圍著玉兔城盤旋咆哮。那些蟄伏在暗處,想趁尚小美離開,攻打玉兔城的宵小,全都被龍獸的氣場和護城真身嚇住了,一個二個灰溜溜地扛著兵器跑路了。
鬼卿有鬼卿的驕傲,身為龍獸,愛上尚小美他認了,可是真要因為爭寵而不擇手段,卻令他反感。
這段時間對蕭輕塵的嫉妒,讓他認清了自己也會自亂陣腳、為愛迷失。
幸好他醒悟得早,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嫉妒任何人。夫人不願接納他,是他自找的跟旁人無關。
他愛夫人,想對夫人好,也跟旁人無關。
只要能為夫人分憂,讓夫人開心,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值得的。
至於夫人什麼時候才會回頭看他,接納他,他也不再強求,不管那天何時到來,他都願意慢慢等。
不過,心理建設做得再好,他也不能接受顧傾天比自己先承寵,輸給誰都可以,唯獨不能輸給顧傾天。
鬼卿能替尚小美很好地守住玉兔城,花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