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宴閉了閉眼,努力告訴自己,晚上是有事不得不來找白蘇,並不是為了別的。
他徑自進了餐廳:「我有事問你,順便吃飯。」
白蘇在背後張牙舞爪,想給他後腦勺來一錘子。
但還是認命地去廚房做飯。
她從冰箱取出五六斤下午採購的上等新鮮牛肉,準備給他做個牛肉煲。
陸廷宴突然問:「聽說,你覺醒了治癒能力?什麼時候的事情?」
白蘇頭也沒回:「就前陣子吧,突然發現自己做的東西挺好吃的,而且吃完身上的小傷口都好了。」
她早想好了說法。
陸廷宴又問:「白小狼是怎麼到你孤兒院的?」
白蘇愣了下:「什麼?」
陸廷宴又重複了一遍:「我想知道,他是怎麼來孤兒院的?當初你收留他的時候,他身上有沒有什麼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或者是什麼人送他來的?」
問到點子上了。
白蘇正好空了一年的記憶,對於白小狼的來歷,她一無所知。
她有點心虛,怕陸廷宴會查出端倪。
白蘇連忙在腦海中問系統:【聯邦的科技能掃出我的腦電波嗎?會不會發現我和原主不是同一個人?】
系統:【宿主放心,以目前世界的科技絕對不會發現宿主的異世身份。】
白蘇這才暗暗鬆了口氣,決定跟他攤牌:「我不知道。其實,我來孤兒院那年的記憶都沒有了。」
陸廷宴敲擊桌子的手微頓,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
他不動聲色地從灶台的反光鏡里觀察她的神情:「是嗎?來孤兒院那年的記憶都沒有了?18歲一整年的?」
白蘇點頭:「是啊,從18歲生日的前一天就沒記憶了,再有記憶,就已經是一年後在孤兒院的生日了。」
陸廷宴身體微微後仰,眉心微壓:「這麼有零有整的記憶丟失?」
白蘇點頭:「所以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這麼討厭我,當初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我?」
陸廷宴死死盯著她的臉,緊繃的後背和垂下的狼尾昭示著他此刻處於危險狀態的心情。
很顯然,他並不相信。
陸廷宴說:「我想,聯邦現在的技術並沒有高到可以像是刪除文件一樣精準地刪除一個獸人的某段記憶,也沒有機構敢在聯邦管轄範圍內對白家的雌性做這種事情。」
白蘇行雲流水地將處理好的牛肉放入燉鍋里,轉頭去看陸廷宴。
沉默半晌,陸廷宴都沒能等到她開口,「?」
白蘇走過去,不客氣地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不信就別問!別人回答了你又疑神疑鬼不相信,幹什麼?大晚上不睡覺跑來我這犯賤,你有病啊?」
陸廷宴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後腦勺。
白蘇翻了個白眼:「是不是想說,女人你竟然敢對我動手?」
陸廷宴:「……」
白蘇又抬手,一副要抽他的架勢。
陸廷宴竟然忘記反抗,下意識地撇開臉去躲。
預料中的巴掌卻沒落下。
白蘇已經回到了灶台邊處理其他食材。
她頭也不回地說:「你要是閒得蛋疼呢,就去幫我找點兒新鮮食材,我謝謝你。」
陸廷宴說不清自己現在什麼心情。
晚上之前,他幾乎要對這個女人改觀了。
即便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不能夠輕易相信她。
可是他的情緒卻帶著他的感情不受控制地偏向她。
她做出來的食物仿佛有種令人著迷的魔力,讓人吃著忍不住心底升起無數溫暖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