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鶴霖在旁邊,淡淡地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楚魚那張連泥巴都沒洗乾淨的巴掌精緻臉蛋上,嘴角不由抽抽了兩下。
她剛剛還在因為害得眼前這個呆頭鳥受傷,心裡而產生了一絲絲的小內疚,不過眼下,完全沒有了。
沒想到,這呆頭鳥還挺會盤算,拎得清。
誰害他受的傷,他就找誰負責,當真是一點都不帶含糊。
楚魚也不矯情,直接從醫藥箱裡找出一瓶紅藥水,對著鶴霖脆生生道:「把衣袖撩起來,我給你上藥。」
聽到這話,鶴霖有些猶豫,右手捂著受傷的左臂,遲遲沒有把衣袖撩起來。
楚魚抓著藥水,手都快酸了,見鶴霖遲遲沒有動作,不由催促:「你發什麼愣呢?撩衣袖啊,不然我怎麼給你上藥?」
鶴霖抿了抿嘴唇:「能不撩嗎?」
楚魚無語地丟了一記衛生眼:「我說呆頭鳥,你是真呆還是真呆?」
「你見過哪個獸人受傷,是隔著衣服上藥的?」
「我都看不到你的傷口情況,怎麼給你上藥?」
鶴霖那猶如羽扇般的烏黑睫毛「刷」了兩下,他似乎是在做內心掙扎。
身為鶴族,翅膀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只能給自己的雌性伴侶瞧。
忽的,鶴霖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傳來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楚魚親自掀開了他的衣袖,已經埋頭在幫他上藥了。
見狀,鶴霖那白白淨淨的臉龐上,隱隱有一絲紅暈浮現。
楚魚低著頭,借著篝火的光芒,很仔細地把紅藥水塗抹在傷口上,這時,她注意到鶴霖的手臂,似乎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楚魚抬起頭,一臉認真地問:「很痛嗎?我幫你吹吹就不痛了。」
說著,楚魚又自顧自地把頭低下,嘟起水潤潤的紅唇,對著傷口的位置,輕輕地吹起風來。
涼涼的風,輕輕地拂過鶴霖的皮膚,鶴霖愣愣地看著低頭替他細心上藥的小雌性。
不自覺間,那隻被楚魚雙手托住上藥的左臂,慢慢地變成了一隻雪白的大翅膀。
而且翅膀上面,還顯現出了如同貓眼石般耀眼的翎眼。
這翎眼,只有在丹頂鶴一族跟心儀小雌性求愛的時候,才會主動展示給小雌性看。
小雌性如果喜歡他們丹頂鶴一族的翎眼,就代表小雌性接受了他們的求偶。
「我說呆頭鳥,不就是給你上個藥嘛,你至於疼得把自己的原形都露出來嘛?」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大白翅膀上,怎麼還自帶印花啊,這印花還挺別致的哩。」
楚魚帶著欣賞性地誇了鶴霖的翅膀一句,然後,就很自然地鬆開了抓著鶴霖翅膀的手。
鶴霖看著自顧自轉身收拾東西的楚魚,眼裡光芒閃爍不定。
對於楚魚口中說的「印花」,鶴霖不甚理解。
不過,翎眼是丹頂鶴一族從來不對外展示的,一旦顯露了,那必定是要有結果的。
鶴霖看著自顧自忙活的楚魚,眼底的光芒,逐漸變得熾熱。
他緊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嘗試著開啟:「楚魚,你真覺得我的翎眼好看?」
在他們丹頂鶴一族,雌性誇讚雄性的翎眼好看,就代表著雌性願意接受雄性,願意給他生崽崽,繁衍後代。
楚魚這時候,已經把醫藥箱收拾妥當,她著急著去外頭找五個崽崽回來,對鶴霖的問題答得很隨意。
「哦,原來你這翅膀上的印花,叫翎眼啊。」
「還別說,長得還真有點像眼睛,還是彩色的眼睛,這個裝飾挺特別的。」
聽到這話,鶴霖深邃的眼底涌動起來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悸動。
黑黑的夜空低垂,繁星點點。
胖乎乎的螢火蟲,撲棱著翅膀,搖擺著亮晶晶的小屁股,自由自在地在布滿青青草地的山坡上飛舞著。
山坡上,五顆小豆丁,肩並肩,排排坐。
「哥哥,以後我們要怎麼辦?」
桑田仰頭看著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