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彼得羅夫主視角——
怒意就如同洶湧澎湃的熔漿一般,在我看到他的瞬間爆發,升上空中,並成為了一種極其強大的催化劑——它如同一股狂暴的偉力,如同洪流一樣,激盪並穿透了我的身軀,將我從大腦因信息過載而陷入的迷糊混沌狀態之中狠狠地拽了出來。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我腳下生風,快步向前衝去,邁出去的每一步都帶著憤怒與決絕,儘管我的雙腿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但內心那燃燒著的怒火卻支撐著我不斷前進。
終於,我來到了那個傢伙的面前。
此時的我,勉強挺直了自己那其實並不算高大的身軀,雖然身高不占優勢,但我卻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我緊緊地拉住了那傢伙的腰帶,心中暗暗發誓,就算我素日裡不是很看的起漢克諾夫那傢伙,但從道德上講,也從義氣上講,我都得讓這老神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地為他報仇這麼簡單。
「啊……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他聲音蒼老,喉嚨似是一發啞炮一樣,乾枯嘶竭。
旋即,他轉過了他那顆於我來講著實是巨大的腦袋。
那張臉,有一說一,有點恐怖,因為從那寬闊的額頭起始,他的臉上赫然橫亘著一道觸目驚心、深如溝壑般的傷疤!
這道傷疤猶如一條蜿蜒曲折的鐵軌,無情地貫穿了他的眉間,將臉分割成了一大一小兩個面積截然不同的區域;緊接著,它又冷酷地掠過了他的其中一隻眼睛,我能看到,被它掠過的那隻眼球已經變成了無神的灰白色,想來是已經沒有什麼視力可言了;隨後,那鐵軌繼續肆虐前行,划過他聳起的顴骨,因為這一緣故,那裡的毛髮已經退卻,留下的只有一片皮肉再生引發的疤痕,並順勢延伸至他的臉頰之上;最後,直到抵達他堅毅的下巴處,這道名為傷疤的鐵軌方才止住了它瘋狂蔓延的腳步,像是終於完成了使命一般,停止了它的鋪設。
而對於那些普通獸來講,這或許是一副十分可怕而怪異的長相,但對於我們這些混跡於社會底層的街頭混混和暴走族們來說,這樣的長相沒什麼可害怕的,甚至於說有些傢伙還在追求這樣的相貌特徵——老實說,我不像他們那樣極端,至少是有點怕疼的,所以在看到他這副模樣的時候,心裡不免也有些驚訝。
但是,這種驚訝轉瞬即逝,就像是暴風過境時茁壯成長的樹苗一樣,儘管它生長得是那麼的努力,可是吧,只要被強風那麼一吹,就算他的主幹不折斷,也得讓風吹跑所有的枝葉,剃個大禿瓢!
怒火再度炸膛,我質問道。
「我說老東西,你騙漢克諾夫那小子騙得夠慘的啊,從他小時候就不告訴他殺了他爹媽的仇獸是誰也就算了,居然還把那些傢伙包裝成了他的恩公,讓他給他們當奴僕,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心是■■做的嗎?啊?!」
他有些驚訝,轉而沒有受傷的那隻眼中閃出了幾片淚花。
「你……你是誰?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這種事情?」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今個兒就得替他報仇,讓你個老混蛋去那邊給他爹媽叩頭謝罪!」
說罷,我便想跳起來給他一拳,但這個時候,一股力道卻把我的左手擒住,旋即就要把我壓制,想來是有誰偷襲,但我可不能就這麼倒下,我回過頭去,卻和一個長著鳥頭的傢伙對上了視線。
「你是個什麼鳥?!■■■敢過來壞老子的事兒?!」
「你這種街頭混混,沒資格知道我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傷害這位神父的,喝啊!」
旋即,我被他揣中了後腰,劇烈的痛處讓我忍不住流出點眼淚出來,■■,這小子出手還挺狠吶!
我拼命掙扎,但那傢伙力氣卻出奇的大——這■■是什麼怪鳥兒?!明明看著細胳膊細腿的,結果硬是能把我按住。
「哎呀,你們兩個不要打啦,教堂這裡嚴禁打鬥,這樣會打擾我主赤之神的清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