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無數次地想過,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我們每天吃穿住行,喜怒哀樂,忍受著痛苦活在這個世界上,僅僅只是為了痛苦地等待步入墳墓?直到我遇見了他,發生了之後的許多事,我才明白,原來當你不顧一切掙扎著生存的時候,意義早已經不重要了。
大概是因為才下過雨的原因,街道上的人很稀少。大部分的人都願意窩在家裡開著空調舒服地看著最新的連續劇或小電影,而不願意披上一件勉強稱得上厚的外套出門,為著幾百塊干辛苦又危險的活。哦忘了,他們不是我,他們不需要。
我掏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煙,看著對面大廈電視牆上正在播晚間新聞。空氣很濕潤,風也有點大,但我並不感到冷。因為早已習慣。
新聞里正在放關於夜間連環殺人案的事件最新進展,截止到昨天24號為止,在深夜小巷獨身受襲擊殺害的人已經達到了十三個,平均兩天一個。警察們多方調查,卻毫無線索,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發現。
我吐出幾個煙圈,在繚繞的煙霧中看到端莊的新聞主播用甜美的聲音做著報道:「警方從前日遇害的女高中生身上發現了奇異的抓痕,或將成為案件的重大進展。在此告誡市民,深夜切勿獨自外出,去往夜深人靜的地方……」
煙抽得很快,我最後猛吸了一口,把菸頭扔在了地上,一腳摁滅。最近外面的人少,清潔工都不願意在夜晚幹活了。我扔了煙,看了看時間,朝對面走去。
對面是一家叫bluetime的酒吧,此時本應是來客高峰期的,大門卻空蕩蕩的,只有兩個保安小哥守在門口。我跨過護欄,走到他們面前,對他們笑笑。
「小唐來了啊。」其中一個低頭看了看表,朝裡面努了努嘴:「正好,露露姐已經在裡面了。」
我應了一聲,側頭看了看另外一個保安。他長得一般,不帥也不醜,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但比較特別的是,他很面生,我今天第一次見他。
小哥看我一直盯著他看,開口:「我是昨天新來的,張索。」
「沒事,不用跟我說的。」我笑笑,走進門,背對著他們抬手揮了揮。
blue已經很久沒有招新人了,保安除了先前的小於以外,還有一個許小哥,兩個人從我第一次踏進這裡時就一直是守在門口的保安兼迎賓員。今天許小哥竟然不在,而是換了個新人,我有點詫異,但並不想深究。
已經離門口很遠了,直到已經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我還能聽見張索小聲地問小於:「……那個人,眼睛怎麼是綠色的?」
「天生的,是病呢吧。」小於回答。
張索哦了一聲,我輕笑。
我的眼睛是綠色的,換做二次元,我應該是鐵定的主角命,瞳色奇異,父母雙亡,外加五感靈敏,身手過人。然而非常可惜,這裡是真實世界,所以我只能忍受著身邊或陌生或熟悉的人用著取笑、諷刺、驚訝、好奇的眼神來打量我的眼睛,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然後在不知道為什麼要活著的茫然中,渾渾噩噩又莫名其妙地活到了十九歲。
非常遺憾,十九歲的我,從三年前相依為命的奶奶重病過世之後,終於成為了孤身一個人。
地下室出人意料地安靜,不似以往的搖滾喧囂,也沒有駐唱妹妹甜美低沉的抒情小調,我甚至能清楚地聽見我的鞋子一步步踏在鋼鐵架成的梯子上,一路往下。
走到一半,我已經能看見露露坐在離我最近的一張桌子邊,手撐在桌上,眼睛卻看著中央的台子。那個台子是給駐唱歌手們準備的,和往常一樣的麥克風,麥克風后面卻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離得有些遠,我看得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他個子很高,身材修長。
我走到露露旁邊:「怎麼不唱?」
露露轉頭朝我笑了笑,鮮紅的指甲點上我的臉:「清完場了,暴君就要唱了。」
「暴君?」我看著台子上的人,也笑:「還有這種藝名?挺囂張。」
「新來的小哥,我喜歡他。」露露呵呵笑起來,周圍幾張桌子邊站的人卻全都忍不住了,其中一個光頭大漢手中鐵棍往桌上一砸,那桌子頓時凹了一塊:「靠,姓張的妞兒,你就帶這麼個瘦男人來和我們談判?皮哥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再這麼對他老人家不尊重,一百
第一章地下室里的金眸少年和巷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