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風冷得不行,傲雪裹緊大衣急沖沖的走著,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
走進小區,她低頭在包里翻找著鑰匙,身旁傳來輕喚,「傲雪。」
她詫異抬頭,嚴明耀站在路燈之下沉沉看著他,風把黑色大衣吹得霍霍作響。
「你怎麼來了?不是去荷蘭處理事情了嗎?」傲雪掏出鑰匙準備開門,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之後皺眉,「喝酒了?」
「恩,陪客戶喝了一點。」嚴明耀隨著她的步伐痞痞的靠在牆上,劉海被風吹亂,隨意著遮住眼眸,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傲雪開門擋在門口,「現在很晚了,你早點回去吧。」她轉身想要進門,她的頭很痛,思緒很亂。
手腕被擒住,她不解回頭,嚴明耀逼近他她,「剛才去了哪裡?是葉念墨的家裡嗎?」
傲雪皺眉,「我沒有必要和你說這些,你放手!」
擒住手腕的力量逐漸加大,她吃痛,嚴明耀微微使勁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語氣低沉,「告訴我,剛才你們在一起嗎?」
「你喝醉了,你這個醉鬼!」傲雪掄起手袋拼命砸他,嚴明耀好似雕塑任憑她動作,眼神越發深沉。
傲雪打累了,輕喘著粗氣,長時間擠壓的委屈不甘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你說的沒有錯,我就是和葉念墨在一起,剛才我們共度雲雨,快樂得不得了!」
嚴明耀不語,表情甚至沒有波動,如果不是看到他胸膛劇烈的起伏,她會以為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甩開他的手,拉開防盜鏈準備進門,嚴明耀順著他開門的動作搶先進入房間。
傲雪皺眉:「你現在喝醉了,還是早點回去吧。」話音剛落她就被帶動著跌倒在沙發上,面前是嚴明耀驟然放大的側臉。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雙手扣著沙發,眼神茫然的聚焦了一會,最後定格在她的臉上。
「放開我。」感覺他似乎醉酒醉得厲害,傲雪心裡有些害怕,勉強裝鎮定道。
「我剛才在想……」他拉長音調,看著她的眼睛,突然輕笑出聲,「我在想既然葉念墨可以,我是不是也可以,反正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她大駭,眼神開始驚慌,雙手不顧一切的四處亂揮著,修剪良好的指甲在推搡中斷開,她疼得眼淚直流。
「不要哭,小雪不要哭。」他心疼極了,想要好好的安慰她,卻發現自己沒有安慰她的資格和勇氣。
窗外樹影搖曳,一聲驚雷毫無預兆的劃破長空,秋末的雨淋濕整座城市,讓這個夜變得更加寒冷
酒有一股魔力,它可以讓你拋棄理智去做任何事情,又可以讓你在醒來以後有原諒自己的機會。
清晨,傲雪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她的眼睛裡滿是血絲,一夜沒睡,她很想回憶自己一整晚都想了什麼,最後悲哀的發現自己只是睜著眼睛等天亮。
她想起身,箍著自己的臂膀更緊,隱約間可以聽見嚴明耀的呢喃,「傲雪,傲雪。」
她轉頭看他,耐心的等他醒來,良久,嚴明耀睫毛微顫,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轉了轉,睜開眼睛,他的眼神先是帶著一絲迷惘,然後是不可置信。
他的眼神落到傲雪潔白的肌膚,突然猛地坐起來,側過頭抓過沙發上的大衣外套往身後扔。
傲雪默不作聲的穿好大衣,眼神如同死水一般沒有波瀾,他沒有回頭,一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傲雪……對不起。」
傲雪嘲諷的看著他的後背,沉默著從他身邊走過,經過他身邊時手腕被抓住,她低頭看著抓著自己的手臂。
嚴明耀看到她手腕間自殺留下來的痕跡,手像觸電般的彈開,傲雪繼續往前走。
他急忙站起,倉促的跟在她身邊,小聲哄到,「傲雪,你說話好不好,說什麼都可以。」
她停下腳步,側頭看他,看得他心涼。傲雪走進浴室,啪的一下關上門。
浴室稀稀拉拉傳來水聲,嚴明耀站在浴室門外,大聲喊道,「傲雪,嫁給我吧!」
回答他的,是陡然加大的水量,沉默,滿室的沉默。
出了浴室,傲雪直徑走上樓,嚴明耀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等她下樓,人已經不見,只剩大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