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納蘭永寧面前的這一位,赫然是應該呆在北京城裡頭閉門不出的新科十二阿哥福晉金秀!
饒是納蘭永寧自詡城府極深,等閒事情不會輕易激動,可看清楚了面前這位女扮男裝的人乃是金秀,也忍不住跳了起來,「你這!你這!你不是應該在都中嗎?這可如何是好?」納蘭永寧瞬間明白了金秀是怎麼出來的,「難道你偷偷跑出來的?」
「是,」金秀微微一笑,「天下風光如此奇特,各處景象一概不通,我若是困在都中,如何見如此景色呢?還不如出來見見世面才好。讀爸爸 m.dubaba.cc」
「你又何必自謙?」納蘭永寧還在震驚之中,永基卻笑了起來,「雲南這裡,別的地方不說,大理你還是知道的,若非你說,我們如何找得到如此湖光山色之地呢。」
金秀和永基微微一笑,可納蘭永寧卻還是擔憂無比,「福晉如此出來,若是在都中被人發現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不會發現的,」金秀搖搖頭,堅定的說道,「我業已安排妥當,在都中的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何會被發現,」金秀臉上帶著調皮的笑意,「應該在家裡頭潛心學禮儀的福晉,會出京到這萬里之外的雲南呢?」
金秀其實早就有這個打算了,這個打算應該源於她和永基在巷子口書鋪內的詳談,過了這一次會面後,金秀幾夜都不得安眠,想著要如何才能夠又順了自己個的心意,又能夠讓永基一飛沖天。
所謂的一飛沖天是需要機緣巧合的,金秀原本十分抗拒的緬甸之戰,在她苦苦思索機緣的時候,倒是真的讓她得來了靈感。
若是永基在平定緬甸的事情上有出力有臂助有功勞,這日後是不是就多了一些籌碼了?
這個想法自從金秀的腦子裡冒出來的時候,金秀先是自己個嚇了自己個一大跳,可她隨即一想,越想越覺得這個事兒可行,能行,有機會還能成!
所以讓永基自告奮勇請旨來雲南,「十二爺,如今的局勢,若是想要平安活下去,就只能自保,」金秀對著永基說道,「可若是只想著自保,那麼所求之事,就是會自保不了,人都是如此,想著自保,可能日後自保不了,若是想要自保,那麼起碼就要銳意進取!」
「銳意進取?」
「是,就是要想法子做出銳意進取的樣子來,也要想法子做出銳意進取的功勞來,如此方可退一步能得平安。」
「這話的意思,」永基在這破舊的書鋪之內似乎聽到了平生從未聽到過的理論,只覺得瞠目結舌之餘,又心思澎湃,「難道是唐太宗《帝范》之中所謂的『取法於上,僅得為中,取法於中,故為其下』嗎?」
「是《帝范》嗎?我怎麼記得是《周易》?」金秀笑道,「這齣自何處,不重要,但這句話的意思是對的,只有十二爺立下一下功勞,展露一些才幹,如此才能夠『求得其下』。」
「所以按照金姑娘所言,那如今可有什麼功勞能得?」
「緬甸,」金秀果斷的說道,「在緬甸,如今有大功勞,征緬之事,我從來覺得不可行,十二爺可見到這些日子云南那邊吃了多少敗仗,又死了多少官兒?可見這不是一個好去處!」
永基苦笑,「你既然說不是什麼好去處,怎麼卻又要我去呢?」
「豈不聞富貴險中求乎?」金秀下定了主意,頓時意態就從容起來,不再是之前似乎沒頭蒼蠅一般的毫無頭緒,「大玄朝最看重軍功,若是有軍功傍身,等閒小事兒,誰也動搖不了您。」
「再者昔日這不是好去處,可如今傅恆既然是要出兵了,緬甸這自然就是好去處了。」
「你是看中傅恆的才幹?」永基點點頭,「傅中堂久經沙場,又坐鎮中樞,的確,若是傅中堂去了還降服不了緬甸,那或許就沒有別的人了。」
「這是一點,可還有一件事兒,十二爺卻是不知道了,」金秀朝著永基微微一笑,「我也會去,這是我覺得緬甸之事,可為的最要緊之事。」
「金姑娘你也要去?」永基睜大了眼睛,似乎聽到了一個非常驚訝的問題,「可你如何去?」
「自然是跟著您去,不過您既然要說讓我輔佐於你,我今日就算是答應下來了,可若是沒名沒分,我卻是不願意如此行事,等到京中事兒塵埃
十二、萬里戎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