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人說,盲眼婦人、小啞巴還有貓咪是一家,是真的嗎?」
阮瑤示意村長將他的汗巾遞給她,「有沒有人能回答?」
面對臉上血跡點點的阮瑤,村長下意識想用汗巾擦擦汗,動作頓住才尷尬地反應過來。
阮瑤要的,就是他的汗巾。
他戰戰兢兢遞了過去,阮瑤毫不留情地抽走,還嫌棄地撇嘴。
「這跟用老頭子的汗擦手有什麼區別,但…將就著用吧。」
阮瑤隨意擦了擦,很快潔白的汗巾上染上血跡,她看著忽然來了興致,轉頭言笑晏晏地看著村長。
「你這村里,女人死得多,你的雙手也沾了許多女人的血,看著我把男人的血弄到你汗巾上什麼感覺?」
村長被這話問得渾身一顫。
「別裝啊,戲演過了就沒意思了,都到這種時候,你還想出演德高望重的領袖呢。」
阮瑤一邊說,一邊將汗巾塞到村長手裡,眼見村長乾枯的手掌被蹭上猩紅的顏色,阮瑤才滿意地笑起來。
「雙手染上男人的血,這應該是第一次吧?有感想跟我說說啊!」
村長額頭上又滲出不少汗,可他卻沒有勇氣再拿懷裡的汗巾去擦,只是聲音抖著,還算鎮定地回答。
「男兒,都是古德村寶貴的血脈,看著他逝去,老夫是心痛的。」
阮瑤諷刺地勾勾唇角,「果然啊,你的回答跟我想得大差不差,但還是很令我失望。」
她貼近村長,似乎要與他耳語,但她充滿惡意的聲音,在場每個人都聽得到。
「村子裡的女人死去的時候,你可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村長驚恐地看了阮瑤一眼。
他一直以為阮瑤是不在意這些的,畢竟她在了解完古德村的情況後,一點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幫了不少忙。
他一直以為阮瑤滿心滿眼只有數千冤魂能給她帶來多少力量,他以為他是不在乎這些冤魂同為女性的。
「瞧你嚇得這樣子。」
阮瑤諷刺地笑起來,「我雖然瞧不上你的做派,但沒有怪你的意思。」
村長聞言立刻鬆了一口氣,阮瑤剛剛那個眼神,讓他差點以為她這個瘋子要改變主意,跟自己的同類站在一邊。
他這個輕鬆起來的神色,自然沒有被阮瑤忽略,但她只是當做沒看見一樣,掃了一圈周圍的人。
「我跟你們的村長閒話這麼久,怎麼一個主動站出來回答的人都沒有?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猶豫嗎?」
阮瑤假模假樣地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我就隨便點個人好了。」
「小啞巴。」
阮瑤看向冬生的方向,從冉冉的視角來看,阮瑤更像在看冬生肩膀上的黑貓。
「我問的是你們家的事,你應該最清楚不過,就由你來回答我。」
阮瑤一邊笑,一邊意有所指般晃了晃她白皙的手掌,「答不出來可是懲罰的~」
眾人一陣膽寒。
冬生是啞巴,怎麼可能回答她的話,她就是想殺人而已!
這句憤怒的話是被沈定海喊出來的。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變態,你就是想殺人!」
阮瑤神情微變,但一個抬眼便又恢復正常。
「哥哥,你也要做個乖乖聽話的人,這樣才能討我開心,我開心了才會讓我們彼此回到以前快樂的關係呀。」
沈定海憤怒地渾身發顫,直到現在他也沒能從阮瑤隨手殺死一個人的場景中走出來。
「你在我面前做出這樣的事,還妄想我們之間能回到以前嗎?」
沈定海冷笑,垂在身側的指尖在發抖。
「痴心妄想!」
這四個字一出,阮瑤的臉色立刻從笑吟吟變成面無表情。
「我既然擁有掌握他人生死的能力,修復你我之間的關係,亦是輕而易舉。」她抬起眼眸定定地看著沈定海。
「一切只看我願不願意。」
沈定海還想再說話,阮瑤朝他輕輕一揮手,沈定海整個人立刻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