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身上有繡花針?」蕭靳垂眸掃了一眼楊峰用帕子墊著的繡花針,轉頭看向那對夫妻,「你們這是遇上了仇家暗殺?」
「不可能。」男子擰著眉頭,斬釘截鐵道,「我們夫妻兩個只是尋常老百姓,向來與人為善,從不與旁人結怨。
就算是與鄰里都不曾發生過口角,更沒有仇家。」
夫妻兩個並不認識蕭靳,見他一身貴氣,生怕他不信,婦人忙解釋道,「公子,我們家就住在這東城的西關巷。
我丈夫姓陳,左右鄰居都與我家相熟,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聽,就知道我們有沒有撒謊。」
蕭靳沒說話,目光在夫妻兩個臉上來回打轉。
倒是謝瀾道,「不必查了,我相信你們夫妻說的都是真話。」
陳夫人眼裡都是驚訝,「姑娘真的相信我們的話?」
謝瀾頷首,「是,好在我沒出什麼事,你們走吧。」
這下夫妻倆是又驚又喜,原本他們的馬車把謝瀾撞飛,還以為會鬧出人命。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要賠償大筆銀子。
沒想到這姑娘運氣好,被人給救了。
這姑娘竟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還這麼痛快讓他們走。
謝瀾大度,夫妻兩個心中內疚,囑咐她若有不舒服,可去尋他們。該賠的醫藥費,他們都會照付。
蕭靳救了謝瀾,夫妻兩個對他甚是感激,對他謝了又謝才離開。
畢竟若不是他出手,謝瀾不管是被撞死還是撞殘,他們夫妻不但要賠錢,說不定還有牢獄之災。
人都走了,九孔橋又恢復平靜。
蕭靳負手看向謝瀾,「姑娘怎麼就確定這次的事與那夫妻無關,莫非這次的事,其實是衝著你來的?」
謝瀾瞟了他一眼,沒想到這蕭公子如此聰明。
她確實猜測這次的事是衝著她來的。
蘭陽郡主的驚馬是有人要害她,恰好被她倒霉催遇上了。
至於後面撞了她馬車的那對夫妻,謝瀾看了她們面相,也掐算過,確實與他們無關。
甚至夫妻兩個很可能是受了她連累,背後之人故意把繡花針射到他們的馬上,目的就是要把她撞死撞殘。
至於背後下黑手的是誰,謝瀾沒算出來。
「姑娘不是卦術了得麼,怎麼沒算出來是何人要害你?」
面對蕭靳懷疑的目光,謝瀾振振有詞,「不是本道姑玄術不濟,而是這跟醫者不自醫一個道理。」
蕭靳默了默,「算不出來,那可有懷疑的人,可需要我幫你查一查?」
「不必,下手的人沒有得逞,想必還會尋機會下手,我就不信他次次都這麼好運能逃脫。」
不是她不想報仇,對方偷偷下手,一擊不中就退走了,用的又是滿大街可見的繡花針。
不說她沒有當場將人抓住,就算抓了,人家也不會承認要害她。
畢竟繡花針射中的可不是她的馬。
謝瀾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她才回京不久,認識的人不多。背後下黑手的,左不過就是她算過卦,揭了他們真面目的那幾家。
蕭公子只是商人,又才剛救了她,謝瀾不想連累了他。
她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見謝瀾拒絕了,蕭靳沒說什麼,淡淡掃了她一眼,帶著楊峰離開了。
鐵錘走過來,「姑娘,這次是奴婢大意了…」
謝瀾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不用自責,有心算無心,這種事防不勝防。不過下次抓到動手的人,再狠狠打回去。」
今天的事雖然驚險,但謝瀾沒多放在心上,她甚至沒有改變行程。
照計劃去漱玉齋買了黃表紙和硃砂,又去綢緞鋪買了些布料。
還故意在街上逛了大半個時辰,可惜背後下手的人太謹慎,沒再出現。
等回了府,有丫鬟來傳話,說是老夫人讓她去正院一起用膳。
謝瀾原本懶得去應付那一大家子,不過想到對謝長亭的懷疑,她又改了主意。
到了正院花廳,隨意掃了一眼,竟然一個不落,所有人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