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家死死瞪著謝瀾,「一派胡言!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可以去官府告你污衊之罪!」
謝瀾無語,這些人都眼瞎嗎,都愛用報官來恐嚇她,她長得很膽小很天真?
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謝瀾也懶得跟他辯駁。
直接從鐵錘帶的挎包里拿出三支香點燃,插在棺木前。
眾人都好奇地看著她的動作。
丁夫人和丁管家雖然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心裡卻有不好的預感。
想要阻止,可惜他們一個被竇指揮的手下押著,一個被丁府的護衛抓著,只能眼睜睜看著謝瀾施法。
「丁哲言,我知道你還有遺言未交代,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把你要說的通通說出來吧。」
大周朝雖然許多人都知道世上有鬼魂,但是作為普通人卻沒有幾個人親眼見過。
此刻全都瞪大眼看著棺材的方向,緊張中又帶著莫名的興奮。
然而四周靜悄悄的,那棺材更是沒有半點動靜。
丁夫人和管家見狀,高懸著的心同時一松。
「謝姑娘,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們不同意王家閨女嫁給我兒,那親事就此作罷。
我也不計較你們強闖丁府的事了,你們走吧。」
雖然配陰婚的事毀了,讓丁夫人惱恨。
可她也擔心萬一那謝姑娘再說出點什麼不妥的來,毀了他們的計劃。只能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想要勸這些人離開。
鐵錘看出了她的心思,擔心她吵到謝瀾做法。手臂一抬,又點了她的啞穴。
「丁哲言,你明明也不同意你娘給你配陰婚,你不打算阻止她嗎?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若是你不讓她罷手,她還會繼續禍害別的姑娘,你忍心嗎?」
見棺材還是沒有半點動靜,有人懷疑,莫非這謝姑娘在裝神弄鬼?
「丁哲言,丁家主已經回來了,你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他到底費了不少心血將你教養長大。
為了給你治病,不辭辛苦四處給你尋醫問藥,你真的忍心見他被害身亡嗎?」
謝瀾不是沒有辦法把丁哲言的魂魄拘出來,只是想著給他一個機會。
可若是他還是不理不睬,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就在謝瀾準備動手的時候。
丁哲言的魂魄緩緩從棺材中坐起,然後飄了出來。
剛才謝瀾做法,給他施了顯魂符,是以大家都能看到這一幕。
見丁哲言的魂魄出來了,驚訝的同時,又難免恐懼。有膽小的戰戰兢兢朝後退去,卻又舍不下聽瓜的機會。
丁夫人看到兒子又驚又喜,想要衝上前,無奈根本動彈不得。
丁哲言誰都沒看,默默飄到丁世霖面前。
嘴巴張了又張,半晌才聲音暗啞道,「爹,我確實不是你的兒子,是娘跟管家偷情所生。
爹,兒子無意中聽到他們給您的飯菜里下了藥,導致您沒法有子嗣。
又趁你外出打理生意,收買匪徒想要殺了您,再霸占了丁家的財產。」
「爹,兒子的死,與他人無關,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得知他們要害您,我卻沒有阻止,更沒將真相告訴您,是我對不住您。
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如此稱呼,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喚您了,爹,望您以後多保重。」
丁哲言神情痛苦,他自小熟讀聖賢書,驟然得知自己不是丁世霖的兒子,只是一個奸生子。
他震驚、憤怒,痛苦,那一刻他的人生坍塌了。
丁世霖雖然不是他親爹,但費了無數心血才將他教養長大。
得知她娘和管家偷情,還要謀害丁世霖,他本應阻止倆人,最不濟也該把真相告訴丁世霖,讓他有所防備。
可他卻擔心丁世霖知道真相後會殺了他娘,而選擇裝聾作啞,只是懦弱地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愧對丁世霖對他的養育,更枉費讀了那麼多聖賢書。
他是奸生子,連身上的血都是骯髒的,怎麼配再活在世上。
丁哲言砰砰砰朝丁世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