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觀。一筆閣 www.yibige.cc
氣勢恢宏的道觀前,一名穿著深藍道袍的中年男子拉著元亓(讀qi,二聲)的胳膊,痛哭流涕:
「徒兒啊,你瞧他父母宮氣色暗滯,且印堂發青,一看就是最近要倒大霉。為師捨不得你去受苦呀!」
「別把鼻涕弄我身上,髒」
元亓費勁巴拉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十分嫌棄的往旁邊躲了躲,認真的爭辯:
「師父,是他要倒大霉,又不是我。」
「不行!」廣誠道君再次抓住元亓的胳膊,哭的稀里嘩啦,「想當初你娘來到這裡生下了你就死了,你才這麼大一點,你吃了我多少米才長這麼大呀?你師父我熬了多少個通宵照顧你,為了照顧你,你師父我多少頓寧可自己餓著,也得讓你吃飽,我容易嗎我」
「又來了」元亓不滿的大聲嚷嚷,這話她師父都說了一萬遍了,每次她得了好東西,他都要說。然後就是她的好東西到了師父的手裡。
元亓撅著小嘴低頭極不情願的從布包里摸出一摞符篆塞給廣誠道君:「這總行了吧?這些符篆都夠你用三五年了。」
她把小小的巴掌伸到他面前:「我五歲就出來營業,咱們的道觀如今香火這麼鼎盛都是我的功勞,該報的恩,我已經報了。」
當初,元亓的母親挺著大肚子跋山涉水去投奔父親,走到扶桑觀胎兒發動,元亓的母親難產好不容易生下元亓,一眼都沒看自己的女兒就死了。
元亓是胎穿,渡劫失敗被紫雷打到這個小世界來,到如今已經九年半了。
她精通道法,無所不能,算命看相,占卜算卦,看風水,抓鬼捉妖都不在話下,而且還精通醫術,一手鬼行十三針用的出神入化。
廣誠道君還不死心:「你看他耳朵單薄山根有橫紋,一看就是無福之人,而且夫妻不和,你一個外室女去了也是受氣。」
一旁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小道士也紅了眼:「師妹,我打聽過了,江家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你爹他妻妾眾多兒女成群。你娘都死了九年半了,他才來尋你,可見他並不疼你娘,更不疼你。師父是怕你被欺負,所以才不想讓你走。」
元亓很有信心揚起下巴拍胸脯:「放心,能欺負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我徒弟厲害我知道」廣誠道君挨個翻看了一遍符篆,果然什麼符篆都有,很多都是相當厲害的,他感動的開口:「不是師父貪你的符篆,實在是師父養你這麼多年耗費了許多靈力,需要恢復一段時間才能畫符。」
元亓拉長聲音認真的嘲諷:「我知道,師父道法高深,什麼都會做,這些是徒弟孝敬您的,徒弟以後會常來看你的。」
就這樣,元亓只背著一個小小的布包離開了扶桑觀,留下哭的稀里嘩啦的廣誠道君師徒。
江家派來的人早就等在道觀外了。
山腳下,停著一輛馬車,是專門給元亓準備的。
周圍還散落著不少家僕,陣仗還不小,只是元亓環視一圈都看不見一個像主子模樣的人。更別說上次來道觀親自看她的生父江正卿了。
一個模樣頗為標緻的女子走上前來,瞧著元亓一身粗製道袍,身材瘦小,一看就沒少吃苦,眼中就多了幾分輕蔑。
她很是敷衍的朝著元亓福身行禮,還很是高傲的開口:「奴婢荷香,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奉夫人之命來接七小姐回府。」
元亓伸長脖子踮起腳打量四周,確定江正卿沒來,就問她:「江正卿呢?他不是說親自來接我的嗎?」
荷香立刻就惱了,兇巴巴訓斥:「七小姐慎言,怎可直呼侯爺名諱?」
元亓個子雖矮,但氣勢不小,抬著小臉詫異的問道:「是你教我這麼說的,怎麼,我說錯了嗎?」
荷香覺得對方無理取鬧,又是個毛沒長全的小丫頭,便一點也不放在眼裡,說話更加強橫了:「奴婢何時教七小姐直呼侯爺名諱了?」
元亓哼了一聲:「你身為奴婢,可以對主子說話吆五喝六。我以為你的意思就是江府的人都很沒規矩,下人可以對主子吆五喝六,晚輩自然就能直呼長輩的名諱。」
荷香雖然覺得元亓
第1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