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卿從外面回來,神色凝重,他直奔松鶴堂。
白老太太午睡剛剛醒來,就瞧見兒子那張苦瓜臉。
「說吧,什麼事。」白老太太讓珠玉扶著她坐起來,自從早上醒來,她覺得精神頭好了很多,喝了藥睡了一覺,精神更勝從前,她覺得再過三五日,她就能下地了。
江正卿將東西都掏出來,放在床邊。
他鄭重開口:「母親,七丫頭說的沒錯,這五行錢是被人動了手腳,上面有個小小的聚煞陣,若是掛在臥房門口,確實可以不知不覺的讓人生病慢慢病死。」
白老太太的神情變得森冷起來:「這個賤人都死了還想算計我!你去把她的兒子她的女兒都收拾了,一個也別留。」
白老太太素來不喜妾室和妾室子女。所以老侯爺一死,她就把妾室和庶出的子女都趕了出去,身邊只剩下自己的嫡子江正卿。
不僅如此,連帶著兒子的妾室和庶子庶女她都不喜歡,更別提元亓了。她把自己戴了多年的鐲子送給元亓,不過是為了堵住眾人的嘴,免得有人說元亓救了老太太的命,老太太居然這麼冷漠一點表示也沒有。
江正卿應下:「不用母親說,我也會這麼做得,此事肯定跟她們姐弟倆脫不開干係,光憑翠姑一個絕拿不到這樣厲害的東西。」
白老太太擔心的問:「這上面的聚煞陣處理了嗎?」
江正卿道:「玄機大師處理了,他說布這個陣的人已然遭到反噬,他也會幫著查是誰用了這樣的邪術害人,等有了消息,會派人告訴我們。」
白老太太也是一陣後怕:「還多虧了七丫頭,若非這個丫頭,我就得去閻王跟前點卯了。只可惜是個外室女,若是個嫡女,哪怕是個庶女也好啊,我也能疼愛她一點,哎」
江正卿也覺得有點遺憾:「誰說不是啊,是她沒這個福氣。不過話說回來,若非她是個外室女,在道觀待了好幾年,又怎麼能看透這五行錢呢。」
白老太太很是贊同:「不管怎麼說,這次七丫頭也立了功,找個人教她規矩,也讓她收收性子,將來或許能派的上用場,做白露的左右手。好生培養吧。」
江正卿應下來:「我就按母親說的辦。白露將來是要做皇后的人,身邊沒有得力的幫手可不行。」
元亓來了幾日,發現江府的風水還算不錯,當初建府的時候,應該請高人看過。不過靈氣卻不怎麼充裕,遠不如扶桑觀,太不利於修行了。
若是能布個聚靈陣就好了。
聚靈陣需要八塊玉符,製作玉符最好的玉就是崑崙玉,可是崑崙玉很貴,她這個人有個毛病,凡是她使用的物件都得要最好的,她一點也不想將就。
摸摸小布包里僅有的一點銀兩,連一塊崑崙玉都買不了,她暗自嘆了一口氣,趕緊掙錢吧。
元亓換了一身淺綠色的羅裙,把布包挎在身上,大搖大擺的就出了門,今日她照樣在大槐樹底下擺攤。
每日三卦,十兩一卦的牌子掛出去沒多大一會兒,就有主顧上門了。
來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看穿戴可不是什麼有錢人,頭上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就用一根木簪固定頭髮,不過仔細看,這個婦人皮膚細膩,耳垂上還有耳洞,從前過得日子應該不錯。
婦人神色憔悴,眼下呈現青灰色,眼睛還有紅血絲,她解下腰間的荷包,倒出一堆碎銀子,一看就是辛苦攢下的銀子。
元亓小手把銀子扒拉了一遍,看著大概也就十兩。
再看此人面相,夫妻宮飽滿圓潤,證明夫妻感情和美,子女宮晦暗有亂紋,她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雖兒女雙全,但子女緣薄。
「大嫂想算什麼,是否在為兒女之事憂心?」元亓稚嫩的聲音如同一記重錘直擊夫人心靈。
婦人晦暗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她激動的抓住元亓白嫩的小手:「小道長真乃神人也,我一雙龍鳳雙生子,跟小道長差不多的年紀,在正月十五花燈節的時候走丟了,至今已經兩月有餘,仍然下落不明。小道長既然一眼看出我為何事而來,想必一定能算出我兒的下落吧?」
「你找我就對了。」元亓微微一笑,小手扒拉著一堆碎銀子就往自己布包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