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只是笑了笑說,「我只想要天下安定,當皇帝是個苦命活,若昏聵,則天下臣民罵你,若無能,還是被罵,皇帝不好當。」
「噗嗤。」
唐時錦被他逗笑。
好一個皇帝不好當。
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會這麼說。
當皇帝權柄多大啊,他卻說是個苦命活。
不過想想也是,當皇帝有批不完的奏摺,操不完的心。
做的不好,就得被天下人指摘。
看似是天下人的領導,其實就是天選打工人。
唐時錦拍了拍十九王爺的肩,「難怪王爺沒將老皇帝拉下馬,原來是不想當打工人!」
十九王爺似懂非懂,他餘光瞥見唐時錦手上的戒指。
察覺到魂戒中有一縷異魂。
唐時錦注意到他的目光,勾起嘴角,「王爺信不信,玉衡會將紫氣送到我們手上的。」
「阿錦說的,我都信。」
魂戒中泛起淡淡幽光。
「瞧,它也不高興有人霸占了他的身體呢。」唐時錦輕笑,從布袋裡掏出幾張符籙,交給蕭宴,「這符可以破了那處的禁制,王爺,我們就在這分道揚鑣吧,半個時辰後,我們在魏家會合。」
十九王爺微微蹙眉。
「怎麼了?王爺還有什麼顧慮?」唐時錦注意到他細微的表情。
以為他還有什麼想說的。
蕭宴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阿錦,我們不是分道揚鑣。」
唐時錦微愣。
他居然還在意這個?
就是隨口的話語罷了。
唐時錦笑了笑,「好,那我換個說法,我們分開走,一會兒見。」
十九王爺鬆開了她的袖子,「對方狡詐,阿錦要小心。」
唐時錦點點頭。
然後下了馬車。
此處距離魏家很近,街頭拐個角就到了。
十九王爺的馬車則往相反的方向去。
「唐姑娘」
唐時錦剛到門口,就聽到少年溫和的聲音。
她抬頭,看到郭玉龍,微微挑眉,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你這是要出去,還是剛回來?」
「我正要去尋你,想再跟唐姑娘請教一下符籙的畫法。」
他非常謙虛的說。
唐時錦含笑,「你這是想偷師?」
郭玉龍剛來時,見過唐時錦畫符。
那時他便大為驚艷。
問了她幾個畫符的問題,唐時錦也解答了。
郭玉龍覺得受益匪淺。
不過此刻,他不是想請教畫符,是想搞偷襲吧。
唐時錦打趣的笑意似乎帶著淡淡的嘲諷,郭玉龍微微抿唇,「是玉龍僭越了,我並未拜唐姑娘為師,確實不該覬覦姑娘的技藝,玉龍唐突了,還請唐姑娘見諒。」
唐時錦靜靜地看著他。
少年,你很能演啊。
不過她並未戳穿,「你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事要找你。」
「姑娘有何事?」
「你的魂魄養好了,今日便為你渡魂吧。」
郭玉龍明顯一愣,「養好了?」
「嗯,養好了,怎麼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唐時錦淡淡看他。
身體裡多了一個魂魄,當然不高興了。
哼。
就算用術法掩蓋了,卻也瞞不過唐時錦的眼睛。
她雖為郭玉龍度了些陰壽,延續他的性命。
但他終歸是少了魂魄,只有一魂一魄的人,哪有他這般靈光?
陰壽又不是仙丹,能叫人好起來。
唐時錦眼底含著冷笑,少年,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太心急,還是太自負。
怎麼就認為,她看不出郭玉龍身體裡多了一個不屬於他的魂魄呢?
「沒有,我很高興,可你不是說,至少要養一個月嗎?」郭玉龍少年的臉龐很快恢復平和,瞧不出異樣。
唐時錦摸了摸手指上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