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越一噎。
唐時錦圍著他,目光清透,「道術能掩蓋你身上的氣息,卻掩蓋不了你的命格呀。」
張天師目光一閃,又聽唐時錦說,「我既來了,你便沒有活路,讓你的弟子都退下吧,你應該也不想讓你的弟子們跟著你殉葬吧,張天師?」
這話,不可謂不狂妄。
張子越看到她眸中的神威,內心的驚惶已經從他眼睛裡泄露出來,他算到今日是自己的劫數。
逃不過了。
唐時錦眸光冷徹,面相清冷威儀,他若還有一絲良知,還記得自己是個天師,就該放弟子離開。
除非他想拉著這群天師府弟子給他墊背。
張子越面帶猶豫,唐時錦便已下令,「顧定州,帶你的人退下。」
「娘娘?」
顧定州遲疑。
「退下吧。」唐時錦輕聲。
見君上沒反對,顧定州便帶著精兵,退守天師府外。
張天師閉了閉眼,終是嘆息一聲,「你們也退下吧。」
「師父!」
弟子們不願。
「退下。」張天師的話不容置疑。
弟子們紛紛退去。
唐時錦卻勾唇,「我說的是全部弟子。」
張子越定定的看著她與蕭宴,語氣有些氣惱,「你們一個是帝星,一個有神格,何必與我天師府過不去,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唐時錦眸中閃過一絲赤色,神威盡顯,「你一個邪祟,如何配與我們論同道中人?」
天師臉一沉,怒喝道,「放肆!」
他一甩拂塵,便是數道符籙打出,如利刃般,極具攻擊性的打向唐時錦。
唐時錦抬手,掌心凝聚靈力,一掌便將符籙擊了個粉碎。
張子越並不畏懼,端的是世外高人的模樣,嘆了句,「你便是貧道的劫。」
此話,君上不太愛聽。
他站起身,祭出七星劍,「你若自盡,朕饒天師府上下一命。」
張天師卻笑了起來,「你不會,你是帝王,帝王怎會濫殺無辜,以你的面相,並非暴君。」
天師明明是年輕的面龐,卻有著老沉的神態與口氣。
「君上,並非我的對手,倒也不必自取其辱。」張天師氣定神閒。
蕭宴眯起眸子,七星劍發出陣陣劍鳴。
他欲揮劍,卻被唐時錦攔下,「阿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修為,高於你。」
天師沒有誇大。
畢竟,他的年歲比朝廷還老。
張天師又看向唐時錦,語氣莫測,「你,或可與我一戰。」
唐時錦勾唇,淡然中透著一絲隨意,「你就是年歲大點,倒也不必如此狂妄,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張天師面帶怒氣,「晚輩狂妄!」
他一聲大喝,左腿往旁邊跨出半步,雙手結印,又是數道符籙,盤旋在頭頂四周,頃刻間,狂風大作,風雲變色,天空陰雲密布。
隱隱有雷電蟄伏其中。
唐時錦眯起眸子,「聚雷陣。」
此陣威力比五雷符更強。
可同時召來數道天雷。
一同降下。
毫不誇張的說,方圓百里之內,難留活口。
「小娃娃,你天分不錯,認得出這聚雷陣,既認得出此陣,便該知此陣的威力!」天師聲音威嚴。
響徹四方。
顧定州在天師府外,見頭頂盤旋的天雷,雲層中仿佛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他心中大駭。
這是,天怒?
狂風捲起唐時錦的衣裙,她面容依舊清冷,目露神威,說話已然祭出五帝劍,「既知我有神格,怎麼還叫我小娃娃呢。」
她真正的年歲說出來,天師在她面前,也只能算娃娃呢。
天師哼的一聲。
卻並未第一時間將天雷引下。
因為他深知,天雷一旦落下,城中百姓與弟子,將生靈塗炭。
到時候,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