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現滿臉憔悴,大鬍子亂蓬蓬的,雙眸赤紅,趙稚跟在他身邊,滿面焦急。
雙方交換了信息後,陳懷現轉頭又要領兵去山裡找,卻被肖洛依叫住了:「他還活著,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大哥不必這樣著急。」
趙稚一聽這話,也忙勸:「你這些日子每日睡不過兩個時辰,再這麼下去,等二爺回來,你就已經垮了!」
「我怎麼睡得著!」陳懷現瞪了趙稚一眼。
肖洛依卻拍了拍陳懷現的肩膀:「大哥現在就是著急也沒用,明日我帶著人進山去找。想來是能找到的」
陳懷現眸光定定地看著肖洛依,對上肖洛依沉靜的雙眸,莫名就覺得可信。
「好,那我讓人將這些天搜山的情況匯總給你,我先去睡一會兒」
陳懷現招手讓常勇上前來,吩咐他將情況匯總給肖洛依,他自己進裡面倒頭就睡下了。
趙稚進去看了一眼,發現他不過須臾功夫就鼾聲震天,確定這是累極了倒頭就睡了,這才放心。
常勇等人將最近搜山的情況匯總過來,肖洛依聽完了匯總的情況,沉默了。
陳懷瑾是在追殺韶光王的過程中失足掉落進一個地下暗河失蹤的。
那山凹中有一個隱秘的洞穴,洞穴底下是一個地下暗河。
韶光王的人顯然事先踩過點,一個人事先跳進去後,及時躲在了旁邊的凹槽中,等陳懷瑾追著跳進去時,他從旁邊偷襲。
陳懷瑾躲避不及,就掉了下去。
那地下暗河正好在那處有一小截露出了一個洞口,兩端看不見來處,也不知道去處。
後面的士兵們雖然抓住了那個偷襲的人,可再三審問,也沒問出來這地下暗河的走向。
因為這人也並不知道。
只是眾人都知道,人但凡在水下憋氣的時間太長,都會被憋死。
想來若是這地下暗河的地下段太長的話,人想要不被憋死是很難的。
陳懷現的人也曾經拴著繩子潛水下去找過。
奈何地下暗河中伸手不見五指,也絲毫沒有空氣,人進去不過一會兒就必須拉出來,否則會憋死。
被拉出來的潛水士兵驚魂未定:「裡面進去十幾丈都是礁石和水流,根本沒有可以喘氣的地方」
誰也不知道地下暗河的下一個出口在哪邊,什麼地方又會有另一個出口
這還怎麼找!?
實際上,在肖洛依過來之前,陳懷現都快絕望了,他一邊自責,一邊懊悔不該讓二弟跟著自己來平西軍。
若是二弟沒了,自己如何對得起天上的娘親!?
就是參與找人的將士們心中也都覺得沒有希望了,眼下唯一等著的就是等仁郡王死心,大家就可以不用找人了。
只是這話誰都不敢說出口。
肖洛依聽完了,微微點頭後,看了看天色道:「今晚早點睡,等睡醒了,進山。」
帳篷早就準備好,趙稚擁有自己單獨的帳篷,肖洛依跟著她進了自己的帳篷,鑽進去倒頭就睡。
等趙稚將明日進山要用的藥準備好再來看時,肖洛依早已經睡著。
趙稚看著肖洛依的睡顏,心疼地嘆了一口氣:自從陳懷瑾失蹤後,陳懷現就跟瘋了似的。
如今的肖洛依雖然瞧著格外理智,可趙稚卻知道:她平靜的表現跟她內心的焦灼是不一致的。
好在肖洛依的業務能力一貫讓人放心,她說人還活著,就一定活著。
翌日清早,天色剛蒙蒙亮,就有士兵開始弄早飯吃。
蟒肉湯燉得香氣撲鼻端上來,拌上米飯,趙稚端了一碗到肖洛依面前:「郡王妃,吃飯吧。」
肖洛依此時全幅心神都在陳懷瑾的下落上,沒工夫提醒她不必叫自己「郡王妃」,只嗯了一聲就接過碗筷吃了起來。
只一刻鐘,今天準備進山的眾人就都吃完了飯菜,站起身來。
陳懷現也恢復了精氣神,他舉起了手中的信號彈。
「不管是誰找到了,都放紅色的信號炮。若是遇險了,就放黃色的信號炮」
眾人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