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依抿嘴一笑:呂盈盈的餓死鬼被清除了,自然也就能吃飽了。
趙稚卻跟見了鬼似的:「怎麼可能?」
記憶中的師妹,總是一副吃不飽的樣子。
師尊為了師妹的身體健康,也是成日憂心忡忡的。
平日裡給人瞧病賺了的銀子,不是叫師妹吃掉了,就是給師妹看病用掉了。
結果肖洛依就給她把個脈,居然就好了?
呂盈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臉認真和激動:「真的,師姐,我真的飽了!」
趙稚雖然心裡不信,可嘴上卻沒再說打擊她的話:若呂盈盈是裝的,過一會兒她自然會餓得受不住,就會要吃的了。
一行三人要離開這茶樓,茶倒是一口沒喝,全吃點心了!
肖洛依給相公陳懷瑾和三弟陳懷瑜打包了兩份點心,往陳懷瑾說好的地方去碰面。
而此時,墨香齋中,昨日還在家縫補衣裳的陳懷瑜,此時卻一臉嚴肅地翻看著賬本。
他身旁,恭恭敬敬地站著墨香齋的掌柜。
「最新的話本子賣得不錯?」陳懷瑜看著賬本突然說了一句。
掌柜趕緊回話:「是的東家,這幾日新上的話本子賣得不錯,那落梅箋和灑金箋也賣得極好」
「聽說吉州和潭州的墨香齋也是話本子賣得最好,不過那邊的雪濤箋賣得比我們這邊好,前些日子才從我們這裡調貨過去,送了些落梅箋過來」
陳懷瑜點點頭:「那就好,回頭告訴那幾個寫手,有寫好的話本子,就先拿給我過目,我看完了覺得可行,就立刻付印。」
「是!」
「竹下紙進貨價怎麼漲了?」
「那紙坊老闆看我們買得多,就說成本貴了」
「再找兩家,價錢和紙的質地比著來。窮苦書生若是用不起,這紙就賣不出去,這陳記紙坊太蠢」
「是。」
眼前的少年雖然瘦弱,可掌柜根本不敢小瞧。
誰能想得到,當年這位少年不過十二歲,就創辦了墨香齋。
一個賣筆墨紙硯的小店,用話本子作為敲門磚,竟然迅速在永州城的閨閣小姐、高門夫人中有了一席之地。
一年不到,墨香齋就站穩了腳跟,如今四年過去,不止永州城的墨香齋首屈一指,就是潭州、吉州的墨香齋分號,也是當地數一數二的!
本事從來不看年紀,這少年在賺錢一道上的天賦,叫人望塵莫及!
盤賬完畢,拿了掌柜結算的這兩個月的盈利,陳懷瑜將輕飄飄的銀票貼身放好,這才出了墨香齋的後院。
出了門,一抬頭,陳懷瑜就看到了自家的馬車,二哥陳懷瑾正坐在車轅上,笑眯眯看著自己。
「二哥。」陳懷瑜面上露出笑容,也坐在了二哥旁邊。
馬車裡伸出一隻手來,手中是一包點心,肖洛依輕聲道:「三弟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陳懷瑜一低頭,看到了鴻升茶樓標誌性的淺紅色包裝紙,伸手接了過來:「謝謝二嫂。」
鴻升茶樓的點心,味道還是不錯的,價格也很不錯。
二嫂會吃,對兩位呂神醫家的客人也大氣,從前肯定是見過世面的,真好。
陳懷瑜不露聲色地摸了摸胸口,那裡有自己剛拿到手的二百兩銀子的銀票。
他抿著嘴無聲地笑了,眼中隱含得意。
幸虧自己能賺錢,不然光是治療自己的心疾,就能把兩個哥哥給拖垮!
自己才不是拖油瓶!
哼!
陳懷瑾是知道他今日要來做什麼的,見他得意得眉毛亂飛,估計是賺了不少銀子,忍不住提醒:「坐穩,當心跌下去!」
陳懷瑜這才將少年心性收了收,卻還是很高興,湊到二哥耳朵邊,笑嘻嘻道:「二哥,今天真好,我真高興!」
哪裡還有剛才在掌柜面前裝出來的深沉和淡定?!
陳懷瑾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嘴角卻微微上勾:「叫你坐好!」
陳懷瑜癟了癟嘴:「坐好就坐好。」可是那種快活不能跟人分享,憋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