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依和陳懷瑾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這次押送的東西,竟然全都是藥材。
雖然這藥材不是貴重的人參靈芝,卻是如今歸化州正缺的,這樣四大車藥材,配進方子裡做成藥,算是解了歸化州痢疾橫行的燃眉之急。
肖洛依和陳懷瑾看著他們卸車,清點,結算銀子,又看他們給幾個受傷的治療傷勢
這一趟的鏢銀若是都給了肖洛依和陳懷瑾,他們毫無疑問是虧的。
肖洛依不差錢,跟陳懷瑾商量過後,只拿了一百兩,另外一百兩給他們治療傷勢和安撫死者家屬。
塗豹熱情邀請:「陳兄弟,你年紀輕輕,卻如此功夫高強;肖娘子瞧著嬌弱,居然鐵口直斷!我對二位十分敬仰!」
「不知您二位在歸化府待幾日?我請二位吃個便飯?」
陳懷瑾雖然感受得到塗豹是個正直的,但是塗豹對那幫心性不正的兄弟很有責任心。
若是照此下去,塗豹被連累也是早晚的事情。
不想被塗豹那幫兄弟連累的話,還是少跟塗豹接觸為妙。
於是陳懷瑾擺手拒絕:「我還有事,你我就此別過,我們先走了。」
塗豹看著陳懷瑾駕車遠去,眼底有些失望:如此豪傑,卻事事以娘子為重,可惜了啊
找了個客棧住下,肖洛依出於對女土司的好奇,和陳懷瑾一起找了個喧鬧的酒樓吃晚飯。
酒樓里說書的先生唾沫橫飛,說的就是花夫人含辛茹苦、忍辱負重帶著幼子回到花家,成為花家家主的故事。
酒樓里的賓客聽到精彩處,紛紛鼓掌喝彩。
肖洛依聽得跟塗豹說的也沒什麼不同,再一想,也明白了。
在花家的地盤上,就算人家想說點花家的壞話,也要避著人啊,哪能讓自己這種外人聽見了?
罷了,看來是聽不到別的了,回客棧。
肖洛依和陳懷瑾默默吃過了飯,打包了一些吃食,就準備回客棧。
來時還熱鬧的街頭,此時已經安靜許多,街上沒幾個人了。
陳懷瑾方向感不錯,領著肖洛依抄近道往客棧方向走去,還沒走幾步,腳步就頓住了。
寂靜的巷子裡傳來人低聲說話的聲音。
一個聲音沙啞些:「故事都說了好幾個月了,沒什麼用啊?」
一個低沉些:「大人叫你安排人去說,你說就是了,有沒有用是你操心的事兒?」
沙啞聲音:「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大人乃是朝廷命官,花夫人卻愛答不理,這也太不尊重朝廷了」
「啪」地一聲脆響,是打臉的聲音。
「你打我幹什麼?」沙啞聲音怒道。
「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什麼話都能說的?」低沉聲音警告道。
沙啞聲音果然小了下來:「我這不是看沒人嘛」
「滾!」
兩個人又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很小聲的耳語,這才離開。
等前頭沒了動靜,陳懷瑾才和肖洛依並肩回了客棧。
進了房間後,卻不見小狐狸的蹤影,肖洛依放下油紙包,連聲呼喚:「阿狸?阿狸?」
一番檢查後,肖洛依確定:小狐狸不知道去哪兒了,原本扣上插銷的窗戶被打開了,此刻正虛掩著。
肖洛依看了陳懷瑾一眼:「小狐狸跑了?怎麼辦?」
陳懷瑾倒是不在意:「它若是想跟著我們,自然會回來,若是想走,走就是了。」
除了娘子和兩個兄弟,旁人的去留他都不在意。
肖洛依:「也只好如此。」
話音剛落,虛掩著的窗戶陡然被推開,滾進一個雪白中帶著一點漆黑的毛絨糰子來。
「吱吱吱」小狐狸唧唧叫著伸出爪子拽住了肖洛依的裙擺,直往肖洛依的身後躲。
肖洛依一陣茫然:「你跑哪裡去了?我回來都找不到你。」
不等小狐狸說出什麼來,陳懷瑾腰上的刀出鞘了:「來人了,好幾個。」
肖洛依嚇得心頭突突了兩下:「什麼人?」
陳懷瑾還沒回答,就聽窗戶外傳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