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巧玉渾身哆嗦,下一秒,噗通倒地,氣昏過去。
看到侯巧玉倒下,陳懷珏嚇得嚎啕大哭:「娘!娘!你別死啊」
他怕!
爹倒下了,大哥傻了,娘如果再倒下,陳懷珏就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余素琴涼涼地陰陽怪氣:「別哭了,禍害遺千年,你娘啊,壞得頭頂生瘡、腳底流膿,死不了!」
「閻王爺不收她呢!」
侯巧玉是被凍醒來的,她第一反應就是驚慌地左右看,又去摸自己的衣裳。
衣裳如舊,自己卻躺在窩棚附近。
新修的簡易幾個木頭房子,陳彥康家占了兩個,陳彥平家占了兩個,而曾經身份最貴重,對兄弟最看顧的陳彥峰夫妻,卻一個也沒有,如今還在窩棚里住著。
這一切的原因,都只是因為陳彥峰病倒了。
兩個常年當吸血鬼的大哥二哥這是覺得再也靠不住陳彥峰了,這才徹底露出了真面目!
不行!
陳彥峰不能死!
他若是死了,自己、懷璋、懷珏、靜雪,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些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到時候一定會將自己一家子當物件,能用的就用上,沒用的就丟在一邊等死!
侯巧玉連看都沒有再去看陳彥峰,抿著嘴往小木屋方向走去。
她要去求崔二毛,求溫大元,看自己能不能去找陳家三兄弟。
溫大元剛從府城回來,府城已經得了急報,說是平西王平反了,還封為皇太弟。
當年聽說貴妃跟平西王有私情,既然平西王都平反了,那貴妃的娘家——陳家,是不是也會平反?
謝同知也擔心這個事情,特意將溫大元叫過去,把事情掰開揉碎了說給溫大元聽,就是為了讓溫大元這段日子對陳家流民好一點兒。
免得萬一陳家也被赦免,再官復原職,到時候不光是溫大元和崔二毛這種小角色要遭報復,就是謝同知也沒好日子過!
因此溫大元斟酌了一下,同意了侯巧玉的請求,還主動道:「我正好要過去,要不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多謝溫差官!多謝溫差官」侯巧玉喜出望外,趕忙衝著溫大元一疊聲地道謝。
溫大元領著侯巧玉去了陳府,讓侯巧玉先等在門外,他自己進門去送信。
聽到信的眾人都驚呆了。
「你是說,平西王死而復活,然後從南詔回到了京城,還成了皇太弟?」
最近眾所周知從南詔回到京城的人,除了南詔國主還有誰!
再想想南詔國主上位的時間就在平西王死後沒多久,還總是神秘兮兮戴著面具,未嘗沒有隱藏面容的心思在裡面。
若是這面容沒有什麼詭異,為何要隱藏起來?
除非這張臉不能見人!
比如,這個人在世人眼中,已經成了死人,那自然是不能露在人前的。
肖洛依抬眼去看陳懷瑾,直接就對上了陳懷瑾的目光。
陳懷瑾微微頷首:他也是這麼想的。
溫大元將從謝同知那裡聽到的消息解釋完了以後,看向在座的幾人:「我說幾位爺,肖娘子,你們拿個主意?」
他指了指大門的方向:「人就在門外呢!讓不讓進來?」要不要和解?
肖洛依和陳懷瑾陳懷現對視一眼,再看看比較感性的陳懷瑜。
陳懷瑜卻一臉堅強:「大哥二哥,還有二嫂,你們決定就好,不必考慮我的感受。我絕對不會因為怕報復而原諒他們。」
陳懷瑾神色嚴肅地開口:「我是覺得,不管陳彥峰一家會不會被赦免,穆家已經被赦免了,那是我們外祖家。」
「而且外祖已經官復原職,想來就算陳彥峰一家被赦免,也不敢再公然對我們怎麼樣。」
陳懷瑾還有一個想法,當著溫大元的面不好說:若平西王就是南詔國主,以南詔國主對自己夫妻的態度來看,應該也不會特意害自己一家。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原諒他?
陳懷瑾一說完,肖洛依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