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走過去,配合的伸出手。
顧青音手中小刀一轉就在他手指上割了道口子,鮮血湧出,滴了三四滴就夠了。
把硃砂磨勻,顧青音執筆取墨,在徐涓涓的額頭,手心,腳底,各繪製了一個符文。
老徐和秦鎮抻著脖子看,可惜看不懂。明明是從頭看到尾,但等顧青音畫好,兩人卻死活不知道第一筆是從哪兒出去的,就很玄。
「誒?」
顧青音凝視徐涓涓,神色疑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應該啊。
她的配方絕對沒有錯,用的材料也都是上等品,那唯一的問題就是顧青音看向老徐,狐疑的問:「你真是徐涓涓的親爹?」
老徐面色難看,但顧忌著顧青音是個有真本事的天師,他只能壓著火氣用力點頭,「當然!雖然我做了錯事,但是我老婆絕對不會背叛我。」
他沒看見,秦鎮在顧青音話音剛落就面色大變,眼中帶著驚慌。
顧青音眼角餘光落在秦鎮臉上,心道,話也別說的這麼滿,容易打臉。
她做作的大聲嘆氣,「這硃砂的最後一道工序是要加入親爹的血,以徹底激發陽氣,可是你的血加進去怎麼沒用啊,再不快點救人的話,這姑娘可就再難醒過來了。」
老徐急了,「我就是涓涓的親生父親,我的血怎麼會沒用?」他面色一變,透著幾分慌張,「我的身體不會出問題了吧?」
秦鎮也很急,糾結了兩秒,還是救人的心占據了上風,他上前一步,小聲問:「要不,用我的試試?」
老徐一僵,緩緩轉頭,腦袋上冒出一個碩大的「?」。
顧青音雙眼放光,矜持頷首,「也行。」
老徐「唰」的回頭,滿眼不敢置信。
行?哪行?怎麼就行了?不是只有親生父親的血才有用嗎?
顧青音麻利的再次配了份硃砂,嘴裡吩咐道:「把涓涓身上的符文擦一下,擦乾淨點。」
秦鎮去衛生間拿了條毛巾回來,仔細擦拭,全程低頭垂眸,生怕跟老徐對上眼。
是一副任誰看了都覺得心虛的狀態。
老徐沉著臉,一聲不吭的盯著秦鎮忙碌,像是在等什麼。在秦鎮將血滴在硃砂上的時候,他的精神緊繃到了極點,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顧青音面上不動聲色,心裡一會兒「哦豁」一會兒「嘖嘖」,就沒消停過。
這一次,最後一個符文剛寫完,五個符文便同時亮了起來,暗紅色的熒光不太明顯,但絕對是正常人肉眼便能看清的程度。
隨之,徐涓涓的臉上也慢慢浮現出幾分血色,看著健康了不少。
秦鎮見狀鬆了口氣,老徐的臉卻徹底黑了,他陰惻惻的開口,「老秦,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秦鎮渾身一僵,心裡也知道這波肯定是逃不過了,他接連深呼吸,正打算一鼓作氣全交代了,但猛地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卻愣住了。
「佳、佳琴」
老徐猛地轉頭,顧青音也跟著看過去,這才發現另半邊床上的徐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徐夫人面色蒼白的坐起來,先是看了眼徐涓涓,見其面色紅潤,呼吸綿長,她才安心的靠在床頭,目光淡漠的掃過秦鎮和老徐,最後落在顧青音身上,露出一點感激的笑,「多謝顧大師救了我女兒。」
顧青音微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夫人不必客氣。」話落,她輕咳一聲,主動道:「小姑娘的情況還不穩定,我得在旁邊看著。」
八卦之心,不要太明顯。
徐夫人也不知道看出來沒有,頷首表示理解,然後將目光轉向老徐,「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
老徐深吸一口氣,神色複雜的直接問出關鍵問題,「涓涓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
聞言,徐夫人笑了,眼中的恨意如火山爆發,她死死盯著老徐,重重的吐出兩個字,「不是。」她的話音有點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動,她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老徐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忍不住怒吼,「是秦鎮的?!」
徐夫人哈哈大笑,「你不是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