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孫策都與部下慶祝大勝,痛痛快快的大飲了幾場,來到這個戰亂的時代,他的一腔熱血都得以宣洩。
這一次擊敗祖郎,繳獲了涇縣裡的九千斛糧食,招降了接近三千黃巾軍,可謂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中午時分,孫策正在營帳里與部將議事,商量接下來招降句容縣的兩千黃巾軍,就在這時候,袁術方面派人過來了,命令孫策將兵馬交給閻象,即刻輕師回壽春。
營內的部將一遍茫然,如今大軍接連告捷,在涇縣已經聚兵有五千,繳獲了祖郎留下的糧草後更沒有後勤的顧慮,正是一鼓作氣攻城掠地的時候,豈能在這個時刻收兵。
孫策拿著手中的竹簡,臉色陰沉不定。
前來下達袁術命令的謀士閻象,敦促道:「袁公的意思將軍應該明白了吧,希望將軍儘快撤軍,勿要讓袁公憂慮啊。」
孫策疑惑說道:「我軍剛剛擊敗祖郎,不知為何袁公要急著召我回去?況且句容還有祖郎的殘部沒有殲滅。」
「這是袁公的命令,望將軍不要再斟酌了,另外,袁公已經派劉勛將軍率軍三萬渡過了長江,正是要來消滅黃巾殘黨。」閻象眯著眼說道。
這番話分明還夾帶著威逼交出兵權的意思,這麼膚淺的詞義孫策豈會不知道,他心裡冒起一陣惡感,開始親身體會到在袁術手下是絕對不可能有出頭之日。
孫策無可奈何,唯有帶領身邊的部將,輕騎二十人返回壽春。
在渡江時,韓當忿忿不平:「立了大功,居然還被如此猜忌,真是荒唐。」
程普無奈道:「在打董卓時,袁術為了打壓文台將軍,就做出過扣押糧草的卑鄙行徑,現在他下令召回我們,也是可以預見。」
孫策張望著長江的湖面,無意看到了幾具浮起的屍體,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感慨道:「昔日江東的水面是何等安寧,如今也淪為這樣的瘡痍之象。」
黃蓋說道:「自從黃巾之後,這一帶就流寇四起,但比起中原各郡已經好太多了。」
孫策讓人把那幾具屍體收斂下葬,現在他能做到的只有這樣。
在過江之後,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盤算,與其再呆在袁術的手下,還不如趁早脫離這人。如今這個天下大勢,趁早擁有自己的地盤才是首要,如果比歷史上的孫策更快的離開袁術,這樣一來,日後就能有更大的先機在亂世中斡旋進取。
壽春城,袁術正在設宴與部將們,謀士們慶飲,這宴會與孫策在涇縣的勝仗沒有關係,只是袁術自表揚州刺史,剛剛在淮南扎住了根腳,拉攏到不少當地士族的支持,心情愉快,連續三天來刺史府都是杯酒不休,歌舞昇平。
孫策一個人進入了將軍府,看到置酒高歌的場面腳步行進的速度驟然變緩,許久才來到袁術的面前跪拜道:「末將不辱袁公之厚恩,擊敗祖郎而回。」
坐在上席的袁術儘管是身材幹瘦,但渾身都流露出懾人的氣勢,一雙小眼睛精光閃爍,他飽含笑意的俯視著孫策,這會兒周圍的聲樂都平息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孫策的身上,大部分都是不屑與排擠。
袁術嘆道:「伯符快快請起,你在涇縣的軍情我已得知,斬殺祖郎可謂是大功一件;傳令,賞金兩百,綢緞五十匹。」
孫策心裡暗恨,這簡直是打發乞丐的賞賜,應道:「謝袁公。」
袁術笑道:「我只給你三千人,真沒料到,你能夠這樣輕鬆擊敗祖郎,甚合我心。」
孫策恭維道:「這全都托賴於袁公的雄威,將士們敢不用命。」
袁術打量英姿勃發,儀表堂堂的孫策,有些苦澀的道:「如果我有伯符這樣的兒子,死而無憾矣。」
就憑你還想當我的父親!孫策心中腹誹,說道:「袁公謬讚。」
接著袁術邀請孫策留下來共同參與盛宴,孫策以傷勢未愈作藉口迴避掉,很快就離開了將軍府。
孫策走後不久,楊弘就向袁術進言道:「袁公,孫策驍勇善戰,不下於孫堅,據說還身懷傳國玉璽,如果不加以控制,日後勢必會難以控制。」
袁渙附和道:「此言不錯,尤其是孫策手下的部將,全部都是昔日孫堅手下的宿將,對袁公的忠心還不如孫策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