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沙沙————」
有風吹來。
風從閱石坊窗子湧進,飄揚在平原上。
吹起很多人的衣袍,吹起木子的毛髮。
風舞的話,隨著微風飄揚,傳向每一個人的耳中。
聲音不大不小,剛剛適合人聽。
「青界最強的人?」
木子也疑惑。
有這樣的人麼?
被稱為一片世界中最強者?
「是不是太自負了……」
它不敢相信。
「有的。」
「你們都知道是誰,是不是?」
風舞揚頭,看向平原的盡頭,又轉到石頭人臉上。
「咔咔咔……」
一個由石頭組成的人,現在卻開始發抖。
他抖的越來越劇烈,越來越急促。
「你是不是瘋了?」
石頭人的聲音變得乾澀,似乎能說話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沒有瘋。」
風舞很平靜。
他的呼吸節奏很均勻,身體很穩定。
風越來越劇烈,他紋絲不動,衣袍頭髮都揚起。
而他的人,像一座山嶽,像一棵松柏。
周圍的人擦了擦眼睛,有一種錯覺。
似乎,風舞已經不是一個人。
他是一座島嶼,靜默在浩瀚的汪洋中。
任憑周圍風吹雨打,浪花淘盡,他與世長存,如山堅定。
剛剛此地還很嘈雜,在議論,看戲。
現在卻變得很安靜,很安靜。
安靜的可以聽見風,可以聽見人的吐納。
「沒有人可以贏得了他的。」
開口的不是石頭人,而是一個看戲的修道者。
他有點年紀,搖了搖頭。
「是的。」
「你是贏不了的,道友。」
這次是石頭人說話。
他剛剛失態,現在穩定了一些。
他不是在質疑,是在簡單的陳述,確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怎麼知道我不行?」
風舞就像風一樣,他很輕柔,又很堅定。
他的態度不惱怒,也不強硬。
像風,像水。
仿佛他的身體裡,蘊藏著堅不可摧的力量,又似水寬柔。
「喵……」
「我覺得你上次,說的很有道理。」
木子夾雜在人群中,小聲說著悄悄話。
「我說的話多了,你是指哪一句?」
李木一奇怪。
「你說這個人,很可靠,很可怕。」
木子很認同這幾句話。
真正可怕的人,不是態度強硬,聲音洪亮刺耳。
也不是動若雷霆翻滾,威勢似海嘯奔流。
而是這樣的人。
溫和而堅定,平靜又輕柔。
「本貓看他……」
「如鋼堅韌,如海寬柔。」
「也許,他的內心中有萬丈波濤。」
「可傳達到外在,只見得靜海微瀾。」
木子揣摩半天,蹦出幾句話來。
「我覺得你應該,去那個什麼相宮?」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