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堂上的風怎麼刮?誰被颳倒在地?誰又乘風而起?這些都跟沈浩沒有太直接的關係,他離得遠,暫時還到不到他跟前。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將「壽王府命案」的卷宗整理上報了之後沈浩就帶著人離開了皇城回到了封日城。
那些陸陸續續被關進靖西鎮撫使衙門的秦家人已經和沈浩了結了最後一點關係。秦玉柔現在未死但也快了,姜成會親自看著這個女人腦袋搬家。
不過沈浩走之前就篤定秦家人多半不會由玄清衛來處理。他倒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的認為玄清衛不可能和文官們一點臉面都不要的徹底決裂,這對國朝的所有體制而言都不是好事。就算玄清衛和文官們腦子抽了、紅了眼,皇帝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相互打壓可以,但不能割裂。
沈浩這次被借調到皇城偵辦了一起案子最深刻的感受就這個:矛盾。
不論是文官還是軍伍還是玄清衛,甚至和皇子都是如此,相互交融又相互算計,整合在一起形成了這個矛盾重重卻又緊密結合的龐大的帝國。而粘合這些矛盾的就是坐在最高處的那位:靖舊朝皇帝,楊堅。
本來沈浩是準備拿著之前那名邀約他去玩的金劍修士給的信物去一趟楓紅山莊的,想開開眼界,但實在受制於他沒時間再在外面逗留了,需要找個安靜安穩的地方應付修為方面的大事。
回到封日城之後沈浩發現這邊的八月要比皇城來得更難受。皇城是那種乾熱,而封日城這邊是濕熱,蒸籠裡面一樣,坐一會兒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再一次的,沈浩想到了兩個字:空調。
然後這次他沒有再磨嘰,而是用千里音符將自己關於用法陣構架一個冷熱氣轉換的想法轉告給了最合適辦這事兒的人:飛龍。
以沈浩對飛龍的認識,那貨對於賺錢的事情向來幹勁兒十足,而且如今飛龍已經做大,手下可不單單只是靠著黑市網絡來謀生,更有自營的生意在生錢。只不過走黑市要比明面上賺得多些,畢竟光是稅錢就能少好大一截。
當然,這些都不是什麼長久之計,要想做大做上檯面,光靠黑市遠遠不夠,這些是沈浩有時也在考慮的事情:既然有了黑市這麼好的一個墊腳石,尋找機會慢慢滲透到明面上的商業體系里是不是可行?有沒有必要?
這些後面的展望沈浩還沒有想好,目前他就覺得先滿足自己的私慾,把空調弄出來過幾天涼爽日子才是當務之急。
將訊息傳走,沈浩又在千戶所里坐到下差,堪堪將這些日子存積下來的且必須由他處理的事情做完,然後交代了王一明一聲說他要休息幾日,有什麼要事先幫他記下,實在必須找他再去他府上敲門。
對沈浩這種每次辦了大案回來都會自己給自己放假休沐的情況王一明已經習慣了,他倒是沒有半點怨言。沈大人累了不該休息休息嗎?諸多雜事本來就該他這個副官來做。
王一明的幹勁兒源自於他跟了沈浩之後自己在玄清衛里的地位肉眼可見的拔高,也源自每次回家,家裡人對他的重視程度日漸加重,甚至皇城裡那些以前不太瞧得起他的二世祖們也有給他來書信敘舊交情。
這些變化怎麼來的?王一明心知肚明。
如今王一明已經下了決心,以後不論外面風向怎麼刮,他都打死主意抱住沈大人的大腿不放了。但他並沒有發現他打定主意抱的大腿最近幾日身上氣息很不穩。
何止是不穩,甚至可以說是充脹到了極限。
就沈浩自己的感覺而言,他渾身都很難受。每一寸經脈里充斥著幾乎壓縮狀態的真氣,稍微運轉流動都會讓經脈有種酸脹感。而識海更是讓沈浩有種被捆綁壓抑著的不適感,恨不得掙脫。
這種身體從內到外的不舒服也影響到了沈浩的情緒,顯得很煩躁。
回到家裡沈浩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就進了書房,然後架起之前就準備的幾道法陣,防禦、遮掩、示警,同時就開始打坐調整自己的狀態,並且從儲物袋裡拿了一些丹藥出來捏在手裡以防萬一。
沈浩這番急吼吼的舉動還有些把夏女等家裡下人嚇到了,以前沈爺回家都是先洗澡然後吃一碗酸湯麵的呀,今天這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