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衛平時是什麼風格?
蠻橫、囂張、目無律法,還有酷烈殘忍,兇惡陰險。墨子閣 m.mozige.com
不單單是外界對玄清衛是這種看法,玄清衛內部自我習慣也是如此。
從日常生活到履行差事,玄清衛都在按照他們自有的一套行為邏輯和處事手腕在進行,不管外界是笑還是罵,向來我行我素。
甚至基於歷代皇帝一如既往的對玄清衛的信任和特殊照顧,以及私心方面的考慮,玄清衛從建立之初到現在就根本不在律法的管轄範圍之內。當然,是指玄清衛的職能職權不在律法管轄,並不是說玄清衛的人不在律法管轄。但實際操作的時候區別也並不太大。
往往是玄清衛先定準了案子的關鍵人物,接著就如蠻牛一般衝過去,撞死的撞死,撞不死就帶回來嚴刑拷打,拿到口供的同時就是抄家尋證,最後再做成鐵案卷宗一份歸卷一份上報。這就算把一個案子了結了。
如果遇到一些棘手的不能用蠻力破解的案子那就拉網排查,一個一個的相關人員審訊,用笨辦法篩出有用的線索,然後再重複上面那一套蠻牛手段。
極少數玄清衛會像沈浩那樣以分析和推演為主,喜歡穿針引線的將一個個碎片化的線索縫合起來最後還原真相。這樣做的好處是案件偵辦的進展會比「笨辦法」快很多,缺點就是對主辦人員的要求會高得多。
當然,不管是蠻幹還是如沈浩那樣按精細活來辦,最終結果都是玄清衛內部自己在消化。外面的人不管是好奇還是恨,又或者是眼饞,都沒辦法對玄清衛的差事指手畫腳,因為完全管不著。甚至玄清衛也從未有過主動把自己的案子往律法方面靠的。
如此,玄清衛自然從一開始就被各級的地方衙門視為眼中釘。因為地方衙門在維序律法,而玄清衛則是是無視,兩邊天然就是對立的。
時間一長,以至於玄清衛上下對於地方衙門也是打心眼裡瞧不起,完全不被放在心上。
而如今沈浩說要把汪家這起案子往律法方面靠,這莫非是在像地方衙門示好?有這個必要嗎?就算龐斑對沈浩有足夠的信任也一樣對他的這番言語完全不懂。
見龐斑的表情,沈浩明白自己必須馬上解釋一下,不然很可能會有誤會。於是連忙道:「大人。汪家案子現在可不是獨立出來的個案,而是從葉瀾笙的案子裡衍生出來的,本質上還是由右相曹大人和戶部白大人一起聯名的「三十七罪書」里先定下的。所以......」
「所以你覺得若是沒有律法作為支撐,會落人口實?」龐斑的心思很活泛,沈浩說了有些他就有些回過味兒來了。
的確,案子說到底不是玄清衛自己的案子,甚至說是皇帝交辦的也不是那麼合適,應該是皇帝、廟堂、玄清衛一起在辦這件事。
不過沈浩卻繼續道:「大人說得沒錯,的確是有些擔心落人口實,同時也可以讓葉瀾笙一案做得更紮實。畢竟不論葉瀾笙還是汪家的人都不可能公開處刑,但這些世家門閥的人卻可以,還能往律法上套,這也就讓天下的文官一系,以及這次之後存續下來的其它世家也有東西可看,不至於全都把鍋扣在我們玄清衛的頭上。」
沈浩的想法出發點就這麼簡單:事情可以由我們黑旗營來干,髒活累活都無所謂,但是,不能最後黑鍋也讓我們黑旗營全扛下來吧?就算不讓皇帝出面,至少右相曹國邦和戶部尚書白常卿這兩個大腦袋也別想置身事外。
只要玄清衛把案子的走嚮往律法上靠一點,沾一點邊,那麼所有人都會立刻產生一種自然的反應:玄清衛能幹出這種事兒?肯定背後有人在干預!
於是順著這條思路往上看,不至於尋到皇帝身上,至少寫出「三十七罪」的右相曹國邦和在其上具名的白常卿一個都跑不了。而且這口鍋曹國邦和白常卿還沒法甩掉,一來就被扣死。
龐斑聽沈浩這樣說完眼前也是一亮。他自然聽得懂裡面的玄機。
黑旗營是玄清衛的內設,黑旗營背黑鍋就是玄清衛在背黑鍋。雖說玄清衛常年背黑鍋早就背習慣了,但這並不表示玄清衛上下喜歡背黑鍋。
沒人喜歡背黑鍋。明明大家以前做的髒事憑什麼就玄清衛背個骯髒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