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原上洲往北去,就是一片無邊荒陸,此刻一駕飛舟正在天中飛馳著。
許成通及他幾個弟子正乘坐在這飛舟之上,而除了他之外,還有幽原上洲玄府的那位王姓修士及他門下的幾個弟子也是一併隨行。
此前王姓修士問他如何找到沈乘安,其實追查此人的下落,有一個重要線索。
沈乘安曾受元都一脈的威脅,這才躲入守正駐地,而在元都收手之後沒過幾天,此人就莫名失蹤了,那這兩件事之間很可能是有著一定的聯繫的。
所以他先從這些個躲入駐地的修道人身上查起來,這些修道人之間身為同道,彼此當是有過往來。
而從接下來查到的結果看,那些躲入駐地之人大多數都能找到下落,但有一個名為廖凌之人卻無法聯絡,而其偏偏還是唯一曾被擄掠之人。
許成通懷疑此事與這位可能有些關係,只是此人原來所居之地便就不明,若按以往辦法找起來,那就要費一番功夫了,可是如今情形有一些不同。
距離此事已是過去了大半載,元都派已是完全併入了天夏,很多不是特別重要的宗門載錄都是拓入了訓天道章之內,他可以以守正宮的名義設法查證過往記述。
在一番查證下來後,發現這廖凌潛修之地,就在幽原上洲之北,衛山山脈以南的一道狹長平原地帶之中,那裡還存在有數個地火山口,位置不難找尋。
而這處離幽原上洲如此之近,那更是讓人覺得這兩者之間是有某種關係的,眼下他們就是在往此處去。
與此同時,荒原宮廬之上,沈乘安看著在那裡堅持苦修的廖凌,嘆道:「師弟稍稍停下,你這般急於求成,反而不利修行,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廖凌也知他說得有道理,停了下來,他道:「沈師兄,你不像我需要保下這些雕像,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呢?」
沈乘安如今仍在火口之中修持,不過蒯荊讓他每隔半月可以出來透個氣,而在兩日之前,蒯荊覺得當去找尋下一個同門了,故是先行離開此處了,其人一如既往在雕像上貼上了法符,但卻並沒有對沈乘安做出什麼限制。
沈乘安道:「開始吧,我是敵不過蒯師兄,怕挨打,所以才跟著他來的,我也想是趁機偷個懶,可誰知偷懶沒偷成,反而成了苦修士。」
他唉了一聲,「你還別說,自我到來之後,功行卻有了明顯長進,荀師以前曾對我說過,我我沈乘安若無人逼著往前走,那這懶散毛病是永遠改不掉的,如今有蒯師兄在後面推著,我想不往前走都難啊。
而且蒯師兄那些辦法你想都想不到,除了蒯師兄,世上有幾個人能一門心思幫你提升功行呢?。」
其實那些法門他真要有心,也不是尋思不出來,可問題是他懶啊,既然有別人幫你想辦法,那為什麼要去自己動腦子呢?
廖凌情緒有些低落,道:「那是師兄你,我對修道實在沒什麼興趣。師兄是被逼或許還有幾分情願,可我卻是真的不想。也不知何時能擺脫這等折磨。」
沈乘安安慰道:「蒯師兄吧,他的想法有點……嗯,有點離奇,可他也未必沒有道理,師弟你想,你若是敵得過蒯師兄,那你自能維護這些雕像,也就不必受人威脅了,是不是?」
廖凌低頭不言。
沈乘安看他樣子,也是同情,他想了想,低聲道:「師弟你真想離開這裡麼?」
廖凌聽他話語,不由抬頭看來,眼睛睜大道:「師兄,你有什麼辦法麼?你一定有辦法,是不是?」
沈乘安道:「我這半年來趁著餘暇在周圍轉了半天,卻是有了一些發現,或許能幫助到師弟,但還不敢肯定,罷了,待我再看看吧。」
廖凌忙道:「師兄,若是能助我脫困,你是我的大恩人。」
沈乘安慌忙擺手,道:「別這麼說,千萬別這麼說,都是同門,別說什麼幫不幫的,這話我現在聽著都害怕。」
廖凌一想,也是臉色一白,立刻閉口,不敢再多說了。
沈乘安與他談過之後,便乘光遁光而起,往北而去,行出萬餘里後,他看著面前的破碎的冰川,自語道:「上次好似就在這裡,到底是在哪裡呢?」
這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