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沖此番所謀,表面看著簡單,但是為了實現此事,他當中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用了多少布置。
此中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關鍵,那就是需要調和內外。
對外自不用說,那就為了對抗天夏,重奪內層。之所以說還有對內,那是因為贏沖知道,上宸天內部雖說不上是一片散沙,但也可說是矛盾重重,人心不齊,越是上層越是如此,個個擅長惜身保命,見勢不對一個比一個退得快。
這點他也無力改變,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對付內部比對付外部更吃力。
所以這一次的謀劃,他也並非是要與天夏拼命,而是占據元都玄圖,並以法器為依託與天夏對峙,如此也便在內層有了一個據點。
因為不是要底下修士上去與天夏拼命,這才有可能被所有人所接受。
任殷平會被天夏所拿下,那是因為真正有實力的只有他一個,便是有兩名同門作為幫手,作用也十分有限。
可是當一整個上宸天乃至其餘勢力進入元都玄圖,並且還掌握有掌門符詔時,那天夏是怎麼也拿不下的。
更別說元都玄圖能夠時時挪轉,等到蘇盞在成就寄虛之後,便就能夠控制元都主殿,暫時獲得法器全部的權柄,那時候還可設法遁去上層,開闢一方境地,從而與與天夏分庭抗禮。
如今這裡只剩下一件事,就是找到荀季的那名弟子。
至於荀季本人,倒是不用顧忌,因為按照任殷平的說法,自己這位師兄從來沒有將弟子帶在身邊長久教授的習慣,且其人因有一件重要事情需去做,所以師徒二人肯定是分開的。
若是荀季將弟子帶在身邊,那麼事情就較為複雜了,但是現在,僅僅只需針對一個功行不高的弟子,那卻是容易許多了。
蘇盞這時言道:「元都掌門符詔所在之地,掌門弟子只需作法遙拜,皆可感應,但是晚輩如今未曾拜過祖師,且身在外層,卻是無法做的此事了。」
贏沖卻是神情自然道:「無有關係,稍候自會有人將此弟子具體所在送來的,我們等著就是了。」
蘇盞道:「原來前輩早有安排了,這般晚輩便就放心了。」
他不知道那個弟子是誰,但想來應該就是某一位他名義上的同門,很可能就是任殷平之前便就安排好的。
奎宿地星,曇泉地州東北荒域。
祈道人聽得那老道人要他設法去往上層,卻是沉默以待。
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破境嘗試其實是失敗了。
此刻的他,已然是蛻變了一頭混沌怪物。
現在之所以還清醒著,那是因為那一枚玉符之中有一門法訣,可以幫助他穩固心神,故他仍然保留著自己原先的意識,還能清楚認識到自己是自己,並沒有完全墮入混亂之中。
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點的遭受著侵蝕,這樣的清醒也僅能維持不長的時間。
而他儘管用玉符里的的辦法改變了自身氣息,使得自身看上去像是一個以渾章成就的修道人,可要是去了上層,卻極可能暴露自身,且也不利他下來行動,所以是萬萬去不得的。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我功行方成,還需再沉澱些許時日,那時再去上層不遲。」
老道人沒法作主,道:「且待貧道向鎮守稟告,」
他喚過一名看守此地的玄修弟子,正要用訓天道章向上傳報,可這個時候,卻見有一道光亮出現,一個道人化影出現在了平地之上,對他道:「不必了,我已是知曉了。」
老道人見了,連忙一禮,恭敬道:「鎮守。」
那道人化影點點頭,又看了祈道人幾眼,道:「道友氣息晦澀,心力氣機起伏甚大,確然需要再安固幾日,不宜立時去往上層。」
祈道人還有一禮,道:「多謝鎮守諒解。」
那道人淡淡道:「不用謝我,道友因為成就是在外層,所以此事可以寬容一些。」隨後他語聲一肅,提醒道:「不過在冊錄下來之時,還望道友不要隨意四處走動。」
祈道人知道玄廷對玄尊的約束極大,故是回應道:「那祈某這幾日便在修持便是。」
那道人見他應
第兩百一十八章 伏流黯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