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過去後,廖嘗就被過修士帶了過來訪拜張御。
他現在也是知道了張御與元上殿的合議,不過他身為諸世道出身之人,雖然只是一個旁系,卻是本能的看不起外世修道人,對於張御天夏使者,其實也不怎麼放在心上,故是在來之前,有些不以為意。
可是等到了張御面前,望見後者目光望來,卻是心中一凜,感覺一股浩大壓力直入心神之中,他不自覺的躬身,並把態度放低,謙卑道:「見過張上真。」
過修士則是在一旁不動聲色。
張御道:「你便是廖嘗?」
廖嘗道:「是,正是在下。
張御道:「廖真人,你是也是有道行之人,雖然修為只是尋常,可因你是元夏修道人,到了天夏,一舉一動必然都是備受矚目,故而你需跟隨在我等身側,不許擅自胡亂行事。
你若是有什麼安排,自己無法確定,那就先來問我,否則出了紕漏,我縱然能保住你,也需你自己向上殿諸位司議解釋了。」
廖嘗隱晦的看了過修士一眼,見其沒有什麼反應,便又道:「是,是,在下一切願意聽從張正使的吩咐。」
張御道:「那廖真人就先回去準備一下,改日回程,你再來此。」
廖嘗躬身一禮,過修士也是一禮,道:「那過某也便先告辭了。」說完之後,他便帶著廖嘗走了出去。
張御看他們離去,他站起身來,在殿內走了兩步,過了一會兒,他探手入袖,取拿住了那一枚金印,心光入內一轉,霎時有一道亮光照灑開來,而在光芒之中,盛箏模糊身影在裡面映現而出。
他道:「盛上真,我需要的東西可是準備好了麼?」
盛箏一抬手,他的背後就由光芒凝聚出了一個個人名,下面還有一行行文字附錄,他道:「張正使,這是你要所有準備隨同你們去往天夏的元夏修道人名冊。」
這一次雖然諸世道塞到天夏使團中的人有不少,但是下殿司議亦是司議,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這些人的來歷,終究這些人也不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都是有根腳的。
張御掃了一眼之後,就把所有人的詳細述錄都是記了下來,他道:「方才上殿往我這裡送了一個人,名喚廖嘗,不知盛真人是否識得?」
盛箏沉默下去,似乎在與什麼人交流溝通,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清楚了,這人乃是涵周世道之人,不過這只是一個旁系。」
「涵周世道之人?」
張御心念一轉,元上殿上殿不好用下殿之人,用旁系也是正常之事,每一個去往元上殿擔任司議的族長、族老,也不是孤身而去的,走時總會帶一批人,諸世道也支持他們把親信心腹都是帶走。
可據他了解,涵周世道在三十三世道之中也很是特殊,不管是上殿和下殿,都和此世道關係較為融洽,與其餘諸世道之間反而有些疏離。
這情形就很奇怪了,一般來說,雙方有利益牽扯才可能走得更近,才可能掩蓋住元上殿和諸世道之間本來存在的矛盾。
他之前就有過懷疑,這個涵周世道會不會自己所想的那一個所在。
只是還不能確定,不過這裡有人當能解答,所以他直接問道:「此涵周世道感覺與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之處?」
盛箏呵了一聲,意味深長道:「張正使倒是敏銳,你若不問,我也不會主動告訴你,這倒不是我不願說,而是礙於誓言。不過閣下既然問了,我便稍微透露一些,涵州世道手段獨特,與我元上殿向來有大用,故是牽連緊密一些,我要是張正使,就將那廖嘗早些除去,免得放在身邊生出什麼變故來。」
張御點了點頭,盛箏看似沒說什麼,但是透露出來的消息已經足夠多了,比如其言礙於誓言,那定然是對無比重要之事。
什麼事情連元上殿都要這般重視?
結合他之前的猜測,他差不多已經能肯定自己的判斷了。
他道:「多謝提醒,此事我有數。」
盛箏道:「張正使有數便好,盛某隻是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未開始就失敗了。對了,」他笑了一聲,道:「張正使要是覺得這些人是個麻煩,我等也可以幫你等在路上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