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吩咐過班嵐,意識再度回到了神氣分身之上,他想著方才其人所言那一則預言,忖道:「自海中來麼?」
現在東庭府洲還有天夏本土的近海的確不平靜,各種神異生靈都在冒出來,這些東西不是憑空誕生的,要麼是之前就沉睡在海底的,要麼就是從間層或者海域更深處跑出來的。
安越府洲那邊就有一個海底洞眼,裡面很多東西都和現在看到這些神異生靈對的上。
他思忖了下,之前守正駐地的守御都是專注於陸地,看來接下來需的加強來自海中的守御了。
但這是被動守御,要想解這個麻煩,其實還是需從預言本身著手。
班嵐和其他人看不明白,而以他之道行,卻是立刻辨認出來,這預言其實是以靈性刻入天地,令其成為世間所承認的一部分。
如此在做出預言之後,隨著天地之運轉,機緣一到,那麼所預言的結果必然會將這一幕顯現出來。
不過要想做出這等事,自然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的。
並且靈性預言這東西,也是要看機運的,若是長久實現不了,那麼一定是會在天地排擠和運轉之中逐漸扭曲退化的,或許最後的結果就和原來是兩個意思了,所受益的也未必就是原來的作出預言和被預言之人了,這是充滿一些不確定性的。
也是同樣,只要你能力足夠,那麼是可以對預言進行篡改或是消磨的,比如他掌握了言印,那就可以嘗試著對此預言進行改動,或許將之消除,或是使之對自己更為有利。
不過現在還不能這麼做,因為他方才所聽到的應該只是預言的某一句,應該還不是特別重要的一句,這預言應當還有更多。
有的預言是前後聯繫,環環相扣的,改動一句並不能改變什麼,只要有一句流傳下來,或者最核心的語言還在,那麼事機仍是可能達成。
最好是能將這一份預言都是拿到手,若是做不了,那麼多數拿到也可以,可以試著讓事機偏離原來。
這些可等那個異神到來再說。
他往下層再投去一眼,方才他望到的復神會成員,皆是遍布在東庭北陸,但因為力量所阻,南端一個都不曾見,這反而說明那裡有問題,以後要多加留意,還不能掉以輕性。
對於遍布世間的復神會來說,方才消去的應該只是其中一個派別,只要其不放棄原來的訴求,那麼遲早會捲土重來,填補上這個空白的。
除此外,還有一個事情需要在下來解決。
他之前懷疑「魘魔、寄蟲」與復神會有些牽扯,但現在看起來,這樣的可能很大,這些大可能不是虛空之中自然誕生的,而是那個前文明的遺留,因為濁潮的變動而被引動了出來。
其很可能是從間層之中泄露出來的,只是當初因為濁潮之故,以為是來自外層了。
以後對於間層的防備也要加強了。
在伊帕爾時期,哪怕是那些破碎的間層都是被其設法占據了,除了伊帕爾神族自身的擴張,想必也是有其必要意義的,假如是為了防止或者堵住前紀曆的文明歸來,那天夏同樣也不能放下警惕。
天夏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去占據過間層,這也非常正常,天夏進入內層後,一直在穩固疆域,連外層都方才穩固下來,更被說長久以來幾乎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內層了。
可是他人可以不在意,他掌握守正職司,這些疏漏是一定要堵住的,並且他心中有個推測,伊帕爾第一代神王至今下落不明,會不會就是落在間層之中呢?
玉京,天機總院。
天機總院雖在玉京之中,可實際上是卻是獨自占據玉京西北一角,其所占據的地域如同一座地州,並且每年都會向外擴張一圈,若照這個勢頭,不用多少年就可侵占到冀空上洲。
此刻龍大匠所乘坐著馳車正進入了一處地下堡壘之中,天光被遮蔽,但是造物明燈卻是逐個亮起。
於大匠坐在他的對面,拿著瓷壺倒了兩杯茶,霎時一股清香瀰漫開來,他遞過去一杯,道:「嘗一嘗,東庭府洲的藥茶。」
龍大匠拿來品了一口,只覺入口甘冽,齒頰留香,頭腦也是一清,訝然道:「這東西不錯。」為了維持精力體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