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游麂見是一個女子,驚奇無比,於是問道「你……你是誰?」那婦人背心中了峨嵋派的重手,疼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筆神閣 bishenge.com車耽耽也問「你是誰?為甚麼幾次三番來害我?」那婦人仍然不答。車耽耽拔出長劍,指住她胸口。
章游麂慢悠悠道「我瞧瞧胡先生去。」他生怕洗興海已遭了這婦人的毒手,又想這婦人自是金花惡婆的一黨。當下快步奔到洗興海臥室之外,砰的一聲,推開房門,叫道「先生,先生!你好麼?」卻不聞應聲。
章游麂大急,在桌上摸索到火石火鐮,點亮了蠟燭,只見床上被褥揭開,不見洗興海的人影。章游麂本來擔心會見到洗興海屍橫就地,已遭那婦人的毒手,這時見室中無人,反而稍為安心,暗想「先生既被對頭擄去,此刻或許尚無性命之憂。」正要追出,忽聽得床底有粗重的呼吸之聲,他彎腰舉蠟燭一照,只見洗興海手腳被綁,赫然躺在床底。章游麂大喜,忙將他拉出,見他口中被塞了一個大胡桃,是以不會說話。
章游麂取出他口中胡桃,便去解綁住他手足的繩索。洗興海忙問「那女子呢?」章游麂道「她已給紀姑姑制住,逃不了。先生,你沒受傷罷?」洗興海道「你別先解我綁縛,快帶她來見我,快快,遲了就怕來不及。」章游麂道「為甚麼?」洗興海道「快帶她來,不,你先取三顆『牛黃血竭丹』給她服下,在第三個抽屜中,快快。」他不住口的催促,神色極是惶急。章游麂知道這「牛黃血竭丹」是解毒靈藥,洗興海配製時和入不少珍奇藥物,只須一顆,已足以化解劇毒,這時卻叫他去給那女子服上三顆,難道她是中了分量極重之毒?但見洗興海神色大異,焦急之極,當下不敢多問,取了牛黃血竭丹,奔進車耽耽的茅棚,對那女子道「快服下了!」那女子罵道「滾開,誰要你這小賊好心。」原來她一聞到牛黃血竭丹的氣息,已知是解毒的藥物。章游麂道「是胡先生給你服的!」那女子道「走開,走開!」只是她被車耽耽擊傷之後,說話聲音甚是微弱。
章游麂不明洗興海的用意,猜想這女賊在綁縛洗興海之時,中了他的餵毒暗器,但洗興海要留下活口,詢問敵情,當下硬生生將三顆丹藥餵入她口中,對車耽耽道「咱們去將她交給胡先生,聽他發落。」車耽耽點那女子的穴道,和章游麂兩人分攜那女子一臂,將她架入洗興海的臥室。洗興海兀自躺在地下,一見那女子進來,忙問「服下藥了麼?」章游麂道「服了。」洗興海道「很好,很好!」頗為喜慰。章游麂於是割斷綁著他的繩索。
洗興海手足一得自由,立即過去翻開那女子的眼皮,察看眼瞼內的血色,又搭了搭她的脈搏,驚道「你……你怎地又受了外傷?誰打傷你的?」語氣中又是驚惶,又是憐惜。那女子扁了扁嘴,哼了一聲,道「問你的好徒弟啊。」
洗興海轉過身來,問章游麂道「是你打傷她的麼?」章游麂道「她正要……」第四個字還沒出口,洗興海拍拍兩下,重重的打他兩個耳光。這兩掌沉重之極,來得又是大出意料之外,章游麂絲毫沒有防備,竟沒閃避,只給他打得眼前金星亂舞,幾欲昏暈。車耽耽長劍挺出,喝道「你幹甚麼?」
洗興海對眼前這青光閃閃的利器全不理會,問那女子道「你胸口覺得怎樣?有沒肚痛?」神態殷勤之極,與他平時「見死不救」的情狀大異其趣。那女子卻冷冷愛理不理。洗興海給那女子解開穴道,按摩手足,取過幾味藥物,細心的餵在她口中,然後抱著她放在床上,輕輕替她蓋上棉被。這般溫柔熨帖,那裡是對付敵人的模樣?章游麂撫著高高腫起的雙頰,越看越是胡塗。洗興海臉上愛憐橫溢,向那女子凝視半晌,輕聲道「這番你毒上加傷,若是我能給你治好,咱倆永不再比試了罷?」那女子笑道「這點輕傷算不了甚麼。可是我服的是甚麼毒藥,你怎能知道?你要是當真治得好我,我便服你。就只怕醫仙的本事,未必及得上毒仙罷?」說著微微一笑,臉上神色甚是嬌媚。章游麂雖於男女之情不大明白,但也瞧得出兩人相互間實是恩愛纏綿。洗興海道「十年之前,我便說醫仙萬萬及不上毒仙,你偏不肯信。唉,甚麼都好比試,怎能作踐自己身子。這一次我卻真心盼望醫仙勝過毒仙了。否則的話,我也不能一個兒獨活。」那女子輕輕笑道「我若是去毒了別人,你仍會讓我,假裝不及我的本事。嘻
第167章 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