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音愈發氣惱,道:「俸衣侍從怎麼了,小姐才不會將我當做下人呢!」
花岩道:「小姐當不當我們是下人,此事另說,你我卻要將身份之事擺得分明,不可妄自尊大。況浮塵哥修為,亦是當世少有,配得起小姐。而小姐救他,又非圖他報答。即便報答,亦不用做到『以身相許』罷?那是話本里才有的故事!」
「我妄自尊大?」花音氣得糊塗了,平日順巧的花岩,今日卻把刀言劍語話來,激得她臉色通紅,怒道:「花岩你是甚麼意思,你今日不將話兒說個明白,老娘與你沒完!」
眼見二人吵將起來,不勝其擾的另外二人,便都從房內出來,一個道:「都罷口,各去做自己事罷!」
蘇伏道:「怎麼吵起來了?方才不是好好的麼。花岩你少說兩句,不要同花音爭執。」
花岩平靜的說:「花音把小事作大事。而今時刻,不合時宜,我不要她攪擾小姐與浮塵哥。」
花音氣得快哭了,眼裡噙著淚花:「花岩,你嘴上長本事了,好好好,我不要再同你說話,我不要再看見你……」
她恨恨一跺足,當即向外奔去,眨眼就不見。
蘇伏卻與青衣對視一眼,各自眼中都有驚訝,這花岩怎麼好似開竅一樣。兩人將許多事都瞞他們在鼓裡,花岩卻能猜出此時是關鍵時刻。
青衣便道:「你去找她回來,好好道歉安慰,不要再行爭執。你們爭執於我沒有助益,反令我分心,去罷。」
花岩不敢忤逆,當即行禮而去。其實他心底也是焦急,生怕花音出個什麼事,亦忙奔去了。
蘇伏道:「教他外出,這樣好麼?不怕引出事來?」
青衣淡淡說道:「總要讓他獨立,否則不然,我不在以後,誰來照顧呢?」
蘇伏笑道:「我總不會放著他們不管,不要忘記我現可是醫仙堂護衛!」
青衣卻轉身回房,留下一句:「倘你也不在了呢?」
蘇伏一愣,旋即暗暗苦笑,他倒是忘記,自家才更要擔憂呢。倘此次行動失敗,便是僥倖逃過大門閥屠刀,也熬不過一年二載,總不能再教青衣舍了壽元相救罷?
他很快澄清雜思,復回房中,施了個禁音法禁,不再受著外界攪擾,他才將心神投入心內虛空。
有個事情,他終日難決,此次聞聽青衣此言,心底終於做了計較,當即付諸行動來。
虛空一閃,無量寶典顯現,他徑翻開,至第四頁,只見有道金光沖天而起,仿似響徹大道之音,若非心內虛空阻隔,否則不然,定要引起整個真界側目,此竟似天成神通一樣,煥發了無與倫比光彩。
所謂天成神通,即是契合天道運轉體系,近乎法則一樣存在的神通,那是近似先天神禁,又有不同的一種法令。譬如近似厚土歸元神禁,又非神禁的『縮地成寸』,另有佛門六通,言出法隨等等,皆屬此類。
此神通乃是兩門根本經義《無相天魔道》、《照蘊五空鍊形篇》二者合之。即是歸墟時候,信願之道初開時,小沙彌與魔靈合共出的一道殺招,卻為寶典化解,當時險些就著了道。
這兩門神通,合共一處,不有兩載就演化完成。那時蘇伏曾欲觀之,豈料差些受著神通反噬。
今番掀開這神通,亦是冒了巨大風險。
金光之景仍舊,蘇伏勉強定睛,只見其上玄文,十成有九成不識,欲推其意,只覺腦顱好似針刺一樣,絲毫也未能解開半絲經義。
他好生失望,不知此神通何義,便是寶典神異,不需領悟亦可施放,可他如何敢將之使來,誰知會有怎生後果呢?
「公子有何疑難?」
蘇伏現世行事,多半不會隱瞞趙雲,有著蘇伏方便,趙雲便可借蘇伏眼睛看,耳朵聽,是以他亦知當下形勢,這時見他愁眉不展,便來見教。
蘇伏指著寶典道:「苦不能明其義,否則倒可添得一道殺手鐧。」
趙雲似乎不被金光影響,細細觀之,遂搖頭道:「似是一行箴言,卑下也只得看清第一句,說道:上載乾,下載坤,天為乾,地為坤,男為乾,女為坤。則道上而下之,下而上之,乃昆仲不分,是為一體。又道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