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一位過世朋友的兒子,我那朋友十年前因救落水的孩子犧牲了。
他妻子傷心過度也跟著去了,他就跟著兩位老人長大。
因家中過於溺愛,性子上是有些長歪,但那孩子是我朋友唯一的孩子,也是兩位老人唯一的寄託,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幫忙?」
他怕秦桑桑推脫,趕緊補充道,
「當然這忙不白幫,您想要什麼,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什麼都可以!」
通過夏淼淼這件事,他算是看出來了,秦桑桑的能耐比他想像的不知強了多少。
這時候不低姿態一點求人,那孩子的命鐵定保不住。
秦桑桑並不意外導演的轉變,想了想說道:
「我先跟你去醫院看看吧,如果有的救我再想辦法。
如果救不了,我也沒轍。」
導演頓時欣喜不已,
「沒問題沒問題,您跟我走,真的非常感謝!」
此刻,他無比慶幸,沒有一時衝動換掉秦桑桑。
但,等到醫院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兩人驅車半小時就到了醫院。
監控員已經住進了重症監控室中,渾身都插滿了儀器。
醫生說病人有器官衰竭的徵兆,讓導演趕緊通知家人,隨時做好準備。
導演原本是想給監控員轉院的,但醫生說轉院過程中出事得家屬自己負責,導演就沒敢。
秦桑桑穿好防護服,跟在導演身後進入重症監護室。
但她只看了一眼就搖搖頭,說自己無能為力。
導演立刻惶恐起來,求道:
「怎麼就不行?秦老師,您還沒看呢!」
秦桑桑沒有刻意拿喬,指著他的額頭解釋,
「他這裡有個印記,當然,你肯定是看不見的,那是地府打上的印記。」
導演看了半天,確實看不見,半信半疑道:
「真有?那這印記是幹什麼的?」
「審判用的。
這人做多了陰損之事,被地府提前審判了。
他高燒不退是因為魂魄正在地府受審,嚴刑拷打之下自然出現的身體狀況。
但你也不用擔心,等審完會有陰差把他的魂魄送回來。
到時候燒就會退下來。
但如果我強行干預,事情只會往糟糕的方向發展。」
「您的意思是,這孩子看著兇險,其實不會有事?」
秦桑桑笑笑不說話。
既然是受審,怎麼可能會沒事。
受審之後自然是受罰。
不出意外,等他醒過來,這具身體的大腦某些功能早已損壞。
他清醒的靈魂下半輩子都會被困在壞掉的軀殼中,受盡世人的白眼和欺凌。
至於是身體不協調,還是表現的像個傻子,就看懲罰的輕重了。
居然借著工作便利,私設攝像頭偷窺的同時,還拍攝別人的隱私賣錢,簡直是無恥至極。
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若不是他蒙陰祖上,根本沒機會提前受審,以罰代過。
秦桑桑為他默哀了一秒鐘。
就是不知道,清醒著被人當傻子一樣對待,受盡欺凌活完下半輩子跟被送進去坐牢哪個更可怕。
秦桑桑沒把這件事告訴導演。
說了,還怎麼受罰?
導演見秦桑桑不肯明說,嘴皮子都磨破了,也只換回來秦桑桑一句『死不了,今天之內就會退燒』。
得到這個答案,導演狠狠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