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落下,立即有人附議。
「不錯,此舉不但失德,而且有險!」
「殿下年幼,心高氣傲,您怎麼也……哎。」
「哼……娘娘,臣剛才可是聽您說過,不過問此間事宜的……」
這一句句話落到姒妃耳中,充滿了不滿,嘲諷,憤怒等等情緒……但他們,也只是指責,而不敢造次……其一是因為身份緣故,其二……則是因為姒妃請出的護國印璽!
護國印璽,配上趙亥的監國玉印……依照大趙傳統,這套組合的效果和大周「如朕親臨令」相差無幾。姒妃母子在關鍵時刻祭出此等殺招,可說基本控制了此朝!除非趙少帝親回,否則無人可以違抗他們的命令。
一旦違抗,如同抗旨,殺無赦!
一時間,所有人盯著那方印璽,目中都透出濃濃不解……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姒妃仗著寵愛,執掌東宮,說來有那個身份在特殊場合,出現於垂簾後,但她……怎麼會有護國印璽?
「當然是陛下給的。」
姒妃明面上的說法是這樣,但其實她心底想的是——「當然是偷的。」
「什麼趙少帝?根本就是個貪花色鬼……前些年還好些,現在大趙起來了,就成天流連後宮,沉溺花叢……本宮不過在床笫之間略施手段,就從他口中套出了消息,再趁著他精疲力竭,調包拿到這方印璽還不是輕而易舉?」
「不過,如何和此人解釋,確是個問題……但他那麼喜歡亥兒……所以,只要亥兒這次表現優異,本宮再豁出去,伺候得他高興,順便自己出資把那『功德樓』再多蓋幾層,找幾個人去胡捧他一通……這事,應也就不算什麼了。他會幫本宮瞞過去的,不然,處斬本宮?他要是捨得,本宮還真能高看他一眼!」
「呵呵,什麼趙少帝,也不過如此,根本,就只是被本宮玩弄於鼓掌的可憐鬼罷了!早晚耗盡你的陽氣,讓你虛脫而死……到時,這大趙的江山,就都是本宮和亥兒的了!」
當然,這番心思她是絕對不會訴諸人前的。當下,聽得耳邊這麼多反對之聲,她秀眉微蹙,如同趙亥一樣,她也看這群所謂的顧命大臣相當不順眼,不過當下,她還是克制住了情緒,沒有發作。
「諸位愛卿稍安勿躁……本宮以為,此舉並無不妥。」
就聽姒妃娓娓道來:「其一,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那是在太平盛世!如今神州狼煙四起,時勢早已不同!能脫穎而出者,絕不是什麼不坐垂堂的公子,而是像陛下那樣,上馬能征戰,下馬能治國的真命天子!」
「其二,誠如亥兒所說,來敵不過只有三千之數,還是一支疲軍,我們出其不意,以三倍兵力擊之……本宮看不出此戰有任何失敗的可能!」
「其三,亥兒乃陛下欽點的監國,得陛下慧眼賞識!縱然年幼,卻也有神童之名,本宮相信他定能隨機應變,翻手覆敵!」
聽姒妃說得頭頭是道,下方的一干老臣卻是氣得鬍鬚飄飛,什麼叫頭髮長見識短,今天他們算是見識了——你這妖妃說了一堆理由,只想著戰勝之後有多少多少好處,好像來敵翻手就可清滅,卻不想想,敵軍既然能化整為零,聚起三千人攻城,怎麼也不會是草包吧?黑暗之中,匆忙之際,他們這邊也無法探知此軍更多信息……誰知道那是怎樣的一支軍隊?
兵道兇險,沙場萬變,你怎麼就有那個自信?你就沒有考慮過萬一失敗,會是怎麼一個爛攤子?
這夥人那個氣啊!
一位老大人出列,看著姒妃,目眥欲裂,重重說道:「娘娘所說,固然不假,但老臣想問娘娘一句,監國殿下,難道之前接觸過軍旅之事?為何老臣從未聽說?」
聞言,姒妃冷笑一聲,說道:「亥兒的弓馬都是陛下親授,兵道也是承襲陛下……」
這話落下,那老大人更是氣得發抖:「老臣不是問紙上談兵,老臣是問真正地掌兵!」
姒妃繼續冷哼道:「這天下沒有一個人一出生就會帶兵,誰不是練出來的?殿下現在沒有經驗,帶幾次不就有了?想來我大趙開國數君,甚至當今陛下,也不是一出生就會領兵的。當年陛下第一次領軍,也就是和亥兒差不多大的年紀……陳老,你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