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山洞祭壇前的兩個白袍女子其中之一,手正捂著嘴,滿臉掩不住的笑意,憋了好幾次,終於稍稍收斂,俏皮活潑之狀迥異當時肅立祭壇前的恭謹模樣。
戴和正自知動作不雅,卻也來不及尷尬,此女暗中跟了迢迢萬里,那還罷了,能在自己全神戒備之時,悄悄欺進身後咫尺,這份輕功,委實可怖。幸好只是毛手毛腳在肩上一拍,如果以利器一刺,焉有命在?僕從尚且如此,那聲音的主人豈不是修為通天?
戴和正一陣驚駭之後,隨即明白這小姑娘是被派來監視自己,若自己不敢上煉血殿,就會出手料理自己。這也太小瞧人了,煉血殿再危險百倍,又有何懼,戴和正只怕未見到血緋煙之面,身先死了而已。
那女子笑嘻嘻道:「公子果然敢來血池山。主人命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戴和正喜道:「姑娘身法超凡脫俗,有你相助,天塹也變坦途了。」那女子張眼看了看前方,道:「前面防備得很嚴,我也過不去了。」戴和正不知她所言是真是謙,忽聽一聲大喝:「是誰!」話音未落,前頭數道風聲呼嘯,有人急馳而來。女子驚呼道:「啊呀,被人發現啦。」慌張之態絕非偽裝。
這女子身穿白袍,在黑夜裡十分惹眼,戴和正原想她輕功厲害,必有什麼障眼隱蔽之法,哪知全無半點防護,渾如初出茅廬的新手。戴和正心中無計,女子更是手足無措,眨眼間,就有四人衝到眼前,道:「好膽,敢來血池山撒野。」
戴和正一瞥,來人修為不過先天中期,自己未必對付不了,但大鬧起來,引得四面八方來人圍堵,到時就是插翅也難飛,便起身行了一禮,道:「在下來求見血緋煙血大小姐。」
四人中一個闊臉漢子,揚了揚手裡的粗棍,道:「他媽的,你是什麼腳色,大小姐豈是隨便可以見的?」
戴和正道:「在下勢單力孤,怎麼敢在血池山上開這樣的玩笑。貴殿大小姐確實與在下交情不淺,還請通報一聲兒。」
闊臉漢子滿臉狐疑,九分不信,旁邊一個大嘴漢道:「就算你和大小姐交情深,那更用不著大半夜偷偷來我血池山,那是什麼道理?」
闊臉漢登時醒悟,喝道:「是啊!什麼道理!」
戴和正道:「這個,在下趕路忘了時辰,附近也沒什麼投宿的地方,乾脆半夜裡上山,血池山又高又大,路途不近,等天亮的時候,正好可以到煉血殿,血大小姐也就不用久等。」
闊臉漢想了想,道:「這話也有些道理。」大嘴漢卻道:「大哥,這小子邋遢粗鄙得緊,哪能跟大小姐有什麼交情,我看就是滿口胡言,大吹法螺,咱們不能上他的當。」
戴和正見闊臉漢點了點頭,手裡粗棍又舉了起來,忙道:「是不是胡言,幾位代為通報一聲不就真相大白。在下這點微末道行,還能在幾位手下翻起什麼浪頭來?」
闊臉漢聞言手裡的棍子又放了下來,眉頭皺起,一時間難以決斷。大嘴漢道:「你要通報就通報?大小姐美若天仙,誰不想見一面,以後誰來都要通報,累死俺們不要緊,大小姐豈不是也要被煩死了?」
那女子見眼前四人倒也不如何凶神惡煞,喊打喊殺,驚慌稍去,大著膽子說道:「那麼平時你們大小姐的客人到了,難道都不通報麼?」
闊臉漢道:「大小姐的客人,自然要通報了。」
女子道:「那你們為什麼不幫他通報?」
大嘴漢道:「這小子自說自話和大小姐交情深,誰知道真假?」
女子道:「可是你們大小姐客人臉上也沒寫貴客兩字,不都是自己介紹來著麼?」
闊臉漢道:「那倒也說的是。」
那女子越說越是自信,又道:「這位大哥擔心的也大有道理,要是我,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我也想請教一下,你們平時是怎麼分別出來誰是貴客,誰不是貴客?」
闊臉漢道:「唔,這個,唔,那自然是有辦法的。」
那女子瞪大了眼睛,奇道:「幾位大哥難道也不知嗎?」
戴和正聽了半晌,以為白袍女子故意攪纏,卻見她神色十分認真,幾個巡山漢子答得支吾,卻也各自皺眉苦思。真不知場面如何演化至此。
原來白袍女子想到,日後若是有人求見自家主人,難免
第九十六章 白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