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不可無歌,來人!」水元益將杯子放在案上,輕輕一叩,「上歌舞!」
「不必了。」
眾人喝的面紅耳熱之際,卻聽到庭院門外,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
水元益眉峰猛然皺起,他先是一陣怒意,把持東北第四域半年有餘,他早已習慣了說一不二,豈能讓人當面頂撞?然而他畢竟是玄君,思路轉的很快,很快就意識到來者不善。
「該死,他怎麼進來的?看守大門的玄師,怎麼不阻攔他,或者發出示警?」水元益怒罵。
他這座將軍府,不但建造得華麗奢靡,而且在院落四周,埋下陣符。一經催動,這座將軍府就會被防護大陣籠罩。
可如今,不速之客已經到了中院門口,他斥巨資打造的防禦玄陣,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何方朋友,現身一見!」水元益沉下心來,高聲說道。
隨著話音落地,一個藍衫青年,肩頭趴著一隻小小白色寵物,緩緩走來。
這藍衫青年,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強橫氣息,行步之間,宛若一個普通人。但涼亭之中的六大玄君,卻統統像是捏住脖子的雞鴨,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良久,水元益才澀聲說道:「許陽!」
「奇怪……」許陽站住了,眯眼看向水元益,「水元益,你好像很怕我?但為什麼,你又有膽子,挑戰我的權威,將東北第四域握在了你自己手中?是誰,給了你膽量?」
水元益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他咬牙說道:「許陽,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有人,在背後支持。而且那人的目標,就是你!我奉勸你一句,在那人來之前。趕緊離開吧。否則的話,一旦和那人照面,你想跑都跑不掉!」
「你勸我離開,恐怕是出於自身的安全考慮吧?」許陽啞然失笑,「我如果離開,你會立刻傳訊給幕後之人,這樣既保全了自己。又能解決我這個大敵……是不是?」
水元益臉色蒼白,在歷經百世,洞察世事的許陽面前,他就像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孩子,輕易便被許陽看穿了一切心機。
「也好……」許陽緩緩說道,「我也很好奇。幕後之人,究竟是誰?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即便說出來,你也不會放過我?」水元益有些絕望。
「不錯。你挑戰了我的權威,不殺你,我在東北第四域的威信就會大大降低,到時候誰都敢於犯上作亂。這是我無法容忍的,」許陽淡然說道,「要怪,就怪你做的太過,太愚蠢,被人當成了棋子。」
水元益猛然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根黑黝黝的短笛。只需要將黑笛吹響,他背後的那人就會趕到。救他於危難之中。
至於能否在那人趕來之前,拖延過去?這已經不在水元益的考慮範圍之內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拉許陽做墊背。
在那位大人的力量面前,就算是許陽,也絕對無法逃脫!帶著復仇的快意,水元益將短笛舉到了唇邊。
但是。這個簡單的動作,水元益這位玄君,居然沒有做到。他眼前一花,就看到一個青光射來。許陽單掌抓了過來,毫無花俏。
但這簡簡單單的一抓,水元益卻硬是躲不過去。他的靈覺在瘋狂示警,可在肉體做出閃避動作之間,許陽的手爪已經來到。
啪,一聲輕響,臂骨斷,黑笛被奪。
無視水元益鼻翼上的涔涔冷汗,許陽翻看了黑笛,微笑說道:「你就是憑這支短笛,召喚你的幕後之人?」
這黑笛,帶著一股淡淡的塵土氣息,仿佛深埋地底多年。
就憑剛剛的一次短暫交手,水元益已經徹底確認,他不僅不是許陽的對手,而且在許陽手底下,連一招都走不過去。
如果那一爪,是摳向咽喉,他現在就是個死人了。
「說吧,幕後之人是誰?」許陽淡淡說道,「否則的話,我不介意使用搜魂之術。只不過這樣會造成靈魂缺失,你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未必有了。」
「吼,許陽我和你拼了!弟兄們,都給我上!」水元益爆吼一聲,沖向許陽。
下一秒,他以比去時更快一倍的速度,彈飛回來,撞上了涼亭的一根粗壯石柱。轟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