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后娘娘抬愛,雪柔謹遵娘娘懿旨!」南宮雪柔見皇后娘娘點名,連忙站起身,粉腮含羞,輕聲回答。
她的嗓音輕柔如綿雨,輕輕打在人身上,直潤到人的心底,令大殿中許多男子迷醉,例如康瑜王,此時已是神魂顛倒,不知方向,太子看在眼裡,不由現出幾分不悅。
南宮雪柔邁開腳步,從女客那方走出,向大殿中央走來,緩步之中,如水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望向夙宸君的方向。
夙宸君目光微閃,避開她的視線,垂眸看向身邊微闔雙眸、淡然飲茶的慕容馨。
殿內很靜,許多人也在看慕容馨的反應。
在座的都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京都廣為流傳的第一美女是慕容世家的嫡長女慕容馨,至於才女……皇后娘娘如此說,巧妙的避開「美女」二字,故意提「才女」,倒是有幾分藉故打壓慕容馨、捧揚南宮雪柔的意思。
「雪柔啊,聽說你琴藝極佳,本宮興致起來,很想聽你彈奏一番,不知你是否願意?」皇后娘娘嬌美的臉上現出一抹歉意,似乎請千金貴女彈琴,是她的一時疏忽。
南宮雪柔緩緩跪下,先是沖帝後二人施禮,接著才道:「承蒙皇后娘娘誇讚,雪柔心中惶然,只怕彈得不好,污了娘娘的心情。」
「無妨,雪柔必會彈得極好。」皇后微笑著說著,一揮手道,「來人。」
宮婢會意,立刻指揮幾名太監在大殿中央擺了一張古琴。
南宮雪柔再次施禮,接著站起身,垂眸向古琴走去。
坐定後,她白若凝脂的纖指微微伸出,便聽得寂靜的大殿裡有微微吸氣的聲音傳出,顯然這蔥管般瘦長柔軟的細嫩十指已看得人心旌搖曳。
「錚!」
古琴在她白蝶似的纖指拔弄下,發出嘹亮而通透的聲音,聲波一層層的擴散開來,令大殿內更加的安靜,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悠揚的琴聲徐徐響起,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充盈著殿堂內的每一處空間。琴弦上仿佛有一個白色的精靈在隨風而舞,舞姿優雅高貴;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開放,盛開出無限的芳香。
當人們沉浸在美妙空靈的琴音之中時,琴聲一轉,繼而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沁入人心。
殿堂中的人們已聽得如痴如醉,意猶未盡,就連慕容馨都讚嘆不已,古人曾有詞形容其音為繞樑三日,以前她都以為是誇張,如今才算相信,這音效,一點不遜於現代音樂廳里演奏出的音樂,甚至更好聽!
一曲終結,南宮雪柔緩緩站起來,向帝後的方向遙遙施了一禮。
全殿寂靜無聲,竟無人緩過神來。
唯有夙宸君,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水,從容淺啜著。
「啪啪啪」!
不多時,殿內有鼓掌聲響起,瞬間,全殿譁然,都在使勁的鼓掌稱讚。
南宮雪柔笑得如沐春風,站在如雷的掌聲中,如一朵盛開的玫瑰,驕傲的怒放著。
此時,她難掩心底的得意,目光隔著眾多翻飛的手掌,嚮慕容馨投射過來。
慕容馨怔住,這個南宮雪柔對自己似乎有敵意。
轉而看向夙宸君,她又明了幾分,當初在霽雲閣月社,她就發現南宮雪柔對夙宸君有意思,現在這樣充滿敵意的看著自己,不會是……吃醋吧?
正當慕容馨想著這些時,掌聲漸歇,南宮雪柔俏生生的站在大殿中央,含羞帶笑地道:「皇后娘娘,雪柔琴藝不精,有負您的厚望,還望皇后娘娘勿怪。」
皇后連連拍手:「雪柔姑娘莫要謙虛,你這琴藝哪裡是不精?簡直讓人聽得魂兒都飛了!好!非常好!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
南宮雪柔眸光微斂,淺笑嫣然的道:「雪柔並非謙虛,只是這京都第一才女的稱號,雪柔實不敢當。想來是娘娘聽岔了,真正的京都第一才女,另有其人呢。」
皇后黛眉微挑,吃驚的道:「哦?這怎麼可能?以雪柔的琴藝,連我後宮這樂坊琴師都拍馬不及,怎麼會有比你更好的人?你莫要自謙,這京都第一才女必是你無疑。」
南宮雪柔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娘娘,雪柔是真的自嘆拂如,不敢厚顏這京都第一才女之名,真正被傳頌的,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