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在聞春意的眼裡,歷史悠久古韻深深。聞朝青最鍾意坐在馬車上面,拉開一些窗簾,隨手跟女兒指點那些歷史悠久的建築物。如聞府這樣的世家,自然少不了這樣的古蹟。繁華街市,聞府同樣有一處算得上古蹟的茶樓,經過幾代人反覆翻新,成了安城最有名的茶樓。
聞春意覺得每一處古蹟,都被聞朝青描述得非常的美好,他是深深熱愛這片土地的人。聞朝青最喜歡聞春意傾聽著他說話的神情,父女這般融洽相處光陰,是聞朝青最為珍惜的時光。隨著女兒一天又一天的長大,聞朝青總覺得有一天會失去這個女兒,這種為人之父的心思,他無法跟金氏去講求。金氏是非常歡喜的瞧著女兒一天又一天健康長大,她說她盼著女兒出嫁那一天的來臨。
馬車停了下來,聞朝青伸手扶著聞春意下了馬車。聞春意自覺得落後聞朝青半步,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父女兩人跟招待的人,悄悄地招呼過後,緊接著就上了樓。聞春意一臉好奇的神色,左右張望著。聞朝青轉頭瞧見小女兒的神情,他有些好笑的說:「雪朵,你又不是第一次上來,用得著表現得這般誇張?」聞春意笑眯眯的瞧著他說:「父親,每次跟著你上樓來,想起你說的那些風華絕代的祖宗們事跡,我都覺得這裡值得我一看再看。」
聞朝青父女進了聞府專用的包廂,聞春意很是自覺得進入屏風後面,聞朝青要在這裡處理一些庶務,還要聽掌柜的說說,近來茶樓營運的情況。聞春意閒閒聽著樓下說書人的漫談,說實話,那說書人把極其淺白話,往最高深處說去,語調輕漫悠遠。她聽久後,總有一種暈睡的衝動。她跟聞朝青提過這事情,當時聞朝青就笑開了,說來自家茶樓喝茶的人。就喜歡說書人的這般的說話,說他說書人全身洋溢著一股清高勁,恰巧是書香門第茶樓的獨有韻味。
聞春意想想也是,聞府開的茶樓說書人,要是同別家茶樓說書人一般,處處往熱鬧處說去,也少了那麼一股的雅味。聞春意從稍開的窗子往下望去,茶樓的客人,大多是書生氣質的人,他們跟著說書人的調子輕輕搖晃著腦袋。很有一番自得其樂的情調。聞朝青在附近跟掌柜的說著近期來,安城又新開的幾家茶樓,布置的很有新意,只是不知又能堅持多久。聞春意覺得聞朝青就是一個非常實幹的人才,難怪大房捨不得放棄他。
男人說的話題。多少會沾上一些廟堂色彩,朝事的起伏,對安城的生意有極大的影響力。誰家大人行事不周,被降級處理。誰家大人被遠調,瞧著是明升實際上是暗降了。誰家大人從外地調入安城,與城中那個世家掛上了鉤。在聞春意的耳朵裡面,都是一些非常陌生的名字。聞朝青和掌柜的兩人卻能一一的道來,兩人還能說些這些人的關係布置。聞春意非常仔細的傾聽著,這樣的事情,是她平日裡無法聞說的正事。
男人們說話,通常是簡潔明快,聞朝青和掌柜的很快說完話。掌柜的起身離開後。他進來瞧見聞春意滿眼的興奮神色,他輕搖頭說:「你一個小女子,用得著關注這樣的朝堂事情嗎?」聞春意笑了笑,伸手扯著他的衣袖,說:「爹啊。你們說話好有趣,比我聽那些小女子說的事,有趣許多。你要知道在閨學裡,總是能聽到一些正室斗姨娘,嬌縱小妾給正室受氣這類的事。我覺得聽呢,有些髒了我的耳朵,不聽呢,又太不知外面發生的事。」
聞朝青瞧著小女兒暗自在心裡嘆息,他們夫妻還是太過寵愛這個女兒,以至於她什麼話都敢當著他這個父親說出口。可是聞朝青又捨不得攔截她的話題,只能勸戒的說:「你一個小女子,滿口的正室姨娘小妾這類的話,給人聽見,會引來非議。」聞春意立時豎起耳朵聽聽外面的動靜,然後輕拍一下胸口,說:「幸好外面無人。」聞朝青瞧著她輕拍胸口的隨意動作,又輕皺起眉頭,女兒越大,注意的事項越多。
聞春意在聞朝青皺眉時,已經反應過來,自已率性的舉止,又讓他受不了。聞春意趕緊扯著聞朝青端坐在主位,親手奉上一杯茶,說:「爹啊,你安心吧,在外人面前,我一定會守著規矩行事。」聞朝青接過聞春意手裡的茶,低聲說:「我和你娘啊,就是太少管教你,以至於你比家裡的兄弟姐姐膽子都大。爹爹知道你的心思,我們四房家底薄弱,你總想著要幫著家裡掙一些銀兩。
只是雪朵啊,有出息的男兒,是不用父親扶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