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種因由,都不適合叫孟氏知曉,米玉顏只得另想說辭:「大伯娘,山門有山門的規矩,秦醫女也有她的難處,我入門晚,學藝不精」
米懷安見花娘這麼說,連忙沖孟氏道:「叫你這碎嘴的婆子趕緊去做飯,花娘起早趕路,這會子只怕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你還要問東問西。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孟氏連忙點頭:「是是是,是大伯娘多問了,那醫女都是多少年才能歷練出來的,花娘你可別傷心,咱們年紀小,又去得晚,要是」
「叫你快去做飯,真是磨蹭,怎的如此碎嘴!」米懷安又喝道。
米玉顏笑著沖孟氏道:「花娘沒事,能回家可不就是好事麼,大伯娘快去做飯吧,花娘是真饞大伯娘做的酸湯魚了。」
「好好好,大伯娘這就去,這就去」孟氏說著話便往灶房過去了。
見得孟氏走遠,米懷安才轉頭看向米玉顏,一臉正色:「花娘你跟大伯實說,你大姐姐上山,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沒有,大姐姐就是記掛我,打小兒就是她帶著我和晴娘,要嫁去那麼遠,我也捨不得她呀。」米玉顏連忙笑著搖頭。
米懷安一臉不信地看著米玉顏,看了半晌才搖頭道:「你打小兒就聰慧,學什麼像什麼,何況還有嬸娘教導那麼多年,我是不信你那些學藝不精的鬼話,你要是」
「大伯,花娘都回來了,再說現下都已經過去三四年了,族裡也沒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可見當初阿寬被擄走,大約也是運氣不好,碰上了,沒有什麼禍及宗族的事情。至於我阿爹阿娘,外出尋子本就千難萬險,更何況」
說到這裡,米玉顏頓了頓,才繼續道:「更何況他倆連點防身術都不會,當初」
米懷安見米玉顏突然不說了,才長長地嘆了口氣:「當初,阿寬被拐走,你被打暈了,便是嬸娘都心神失守,我們都勸過你阿爹阿娘,但是,他們算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如今你既已經回來,大伯瞧著你今日行事,已經長成了大姑娘,咱們就往後看吧!明日,明日大伯便先回族裡,跟你伯祖父稟明此事,順便把晴娘接回來,跟你作伴可好?」
米玉顏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反而是換了個話題:「大伯,如今族裡的生意,到底遇到了哪些難處,今日大伯娘和二哥在倉房裡說的話,我全聽見了,您就照實說吧,好讓我心裡也有個數。」
米懷安面上一滯,卻開始轉移話題:「你才剛跟陳老爺約了三日之期,可是心裡有了什麼成算?」
米玉顏見大伯父避而不答,便知問題不小,很是乾脆道:「花娘心裡有想法,但是具體怎麼辦,還得知曉族中現如今究竟欠了多少貨和原料銀子,大伯不提,我就不好行事了。」
米懷安沉默了半晌,抹了把臉,有咬了咬牙,仿佛終於做出了決定,嘴唇都有些顫抖著:「大伯沒本事,也沒臉說,這就把賬本子拿來給你,你自己看。」
眨了眨眼,米玉顏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讓她一個女孩兒看賬本這種事,本是犯忌諱的,但是大伯既是這麼說了,肯定有他的原因,若是尋常時候,肯定得拒絕,但是眼下,米玉顏還是默默接受了大伯的安排。
陳煥章坐在璀月珠寶行內的待客小花廳里,等了一盞茶功夫,便見得女掌柜請了她家女東家梅嫵娘出來,忙起身行了禮,又寒暄了幾句,待得服侍的丫鬟把茶都添好,輕手輕腳退了出去,才開始交談。
梅嫵娘抿了口熱茶,見陳煥章表情輕鬆,面帶舒朗的笑意,便知不是壞事,便極其熟稔地輕笑道:「昨日才給您踐了行,怎的今日又來了?這是捨不得我們藺南這好地方,連年都不準備回去過了?」
陳煥章哈哈笑了起來:「可不是!有好事天天都是過年,在哪兒都是過年。」
「什麼好事,這就過年了。」梅嫵娘很是知趣地給陳煥章遞話,好讓他接著往下說。
陳煥章笑容里泛上一絲神秘,不答反問:「你還記得幾年前那匣子紫櫻線香吧?」
梅嫵娘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她怎麼可能不記得那匣子紫櫻?就是因為有了那個,她才真正在這條商路上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