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聽說陳煥章要求見她,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跟著米玉顏到了花廳里。愛字閣 m.aizige.com
兩廂見過禮,陳煥章便笑道:「今日請見嫂夫人,實是有個不情之請。」
孟氏面上露出幾分猶疑之色:「陳老爺千萬別客氣,香行的事,我們老爺不在家,花娘便能做主。」
「嫂夫人誤會了,原是想請嫂夫人出面,往孟家走一趟,幫陳某人說項一二。」陳煥章連忙拱手道。
孟氏一聽,心下便有了幾分明白,她娘家生意做得好,每年訂單量極大,早已經到了孟氏一族的出產極限了,莫說新客商插不進手,便是那些老客商,也無法增加訂單。
孟氏面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照說陳老爺幫了我們米家這麼大的忙,這件事無論如何我也應該到兄長面前說項一番,可陳老爺想必也聽說了,我大哥那個人,最是重規矩,這麼多年也沒破過規矩,所以,即便是我去了,只怕也很難讓陳老爺如願。」
陳煥章很是乾脆,把自己剛抄過一遍的方子,展開放到了孟氏面前,「嫂夫人莫急,先看看這膏方再說。」
孟氏心中莫名其妙的意味更濃,卻還是依言拿起那張方子看了下來,她從小在孟家這樣的家族長大,自是一眼便看出,這是個用於美白的香膏方子,只是這方子和自家出產的那款添加了珍珠粉的美白香膏,區別極大,顯然不是孟家,或是西南什麼配方師的手筆。
「請恕我冒昧地問一句,這方子,不知陳老爺是從何處得來的?」孟氏不禁好奇問道。
陳煥章料定孟氏會有此一問,當即便笑答道:「這方子,原是我花重金,在東南海邊,一個養珠世家手裡買來的,他家遭了嘯風之災,這幾年養的珠貝全被沖走了,又急著用銀子,求到我這裡,我念著從前的關係,便收了這方子,說是他們家留下來的古方,卻從來沒有量產過。」
「嫂夫人儘管放心,我陳某人做事,向來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買這方子還是簽了契約的,只是今日來得匆忙,本也不是為了這事兒來的,只是和花娘閒聊中得知,嫂夫人竟是出自孟家的嫡女,這才央了花娘求見。」
「主要是我對此道並不甚熟悉,只是記下了這個方子,剛默下來想讓花娘幫我掌掌眼,又聽說嫂夫人和孟家的關係,就更想讓嫂夫人幫著看看,若是,若是能讓孟家膏方師幫著看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孟氏心下不由打起了鼓,陳老爺這人素日裡都是靠譜的,今日怎的突然這般冒失,這膏方都是各家不傳之秘。
即便他陳家不做這個,但是既得了這樣的東西,總該藏好才是,怎的還拿出來讓這個看,讓那個掌一眼,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方子,給了孟家這些內行人看過,就跟泄方一般無二,若是孟家心思不純,往後做了出來,他陳煥章哪裡能挑出什麼錯處?
見孟氏臉上猶疑未定,一直沒說話的米花顏拉了拉她的手臂:「大伯娘,我是覺得這方子還挺驚艷,端看這裡頭兩位藥材就用得極好,和珍珠粉以及花油配起來,功效應當是很不錯的,您覺得呢?」
「好是好,可這事兒,只怕不太妥當。」孟氏看了看米玉顏,示意她不要再說話,又把目光轉到陳煥章身上,有些不好意思道:「陳老爺,我若知道您這是個膏方,我就斷不該看的,再送去我兄長那裡,就更不妥當了。」
陳煥章立時便明白了孟氏的意思,當即便笑了出來:「嫂夫人誤會了,我拿出這方子,本來就是想交到孟家手裡的,只是我和孟老爺不過一面之緣,實在算不上熟悉,若是由我找上門送過去,只怕孟老爺會疑心我心存不良。」
「我這趟來藺南,辦好這件事也是目的之一,若是不通過嫂夫人,我必定也得去走其他關節,總要和孟老爺見上一面,適才和花娘聊天,才知竟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孟字。」
「嫂夫人也知道,我們家做的是商行,販貨南北,卻沒有自家的作坊,得了這方子,若不拿出來,也就是放在柜子里接灰,我素日又是個四處跑的,只怕再過兩年就忘了,這便想著要找個合適的作坊,把這方子交出去,也算不埋沒了它。」
陳煥章見孟氏一臉的不為所動,又繼續道:「當然,我也不是全無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