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裹挾著一團團成棉絮狀的白雪,撒落在大地上,又打著旋飛回到了空中。廣闊無垠的草原被濃重的白色雪霧籠罩著,讓人分不清地面和天空。
枯草被輕盈而又沉重的積雪深埋在地下,期待著春天的來臨,天地間只剩下那漫無邊際的白色。現在雖是三月,中原各地已經看到了春天的影子,可是在這漠北的茫茫的草原上,冬天離去的步履卻有些蹣跚。
遠處,兩個人影分站兩邊,地上的幾具屍體在風雪中又增添了幾分血腥之氣。旁邊還有個牽著孩子的女人在寒風中凝視著兩人。
只見一個人穿著藍底紅邊皮質鎧甲的青年迎風站著,眼中有一絲殺氣,又有一絲單純,長纓帽和一把斷刀被隨意扔到地上,頭上的鼠尾辮①隨風擺動。
他大聲喊道:「葛爾丹,你屢犯我大清疆土,今日天兵已到,聖上御駕親征,還不束手就擒,何故做困獸斗,今日你氣數已盡。我汪漢留你不得。」他就像是在背誦,而非發自內心,就像孩子們在念三字經一樣。
說完,運了口氣,左手成掌形推到身後,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猛向前探,只覺一股吸力在指尖產生,天上地下的白雪掙脫了風的束縛向他的指尖處匯集,很快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雪團。一抖手,雪團便夾雜著破風的聲音,衝破層層雪霧,旋轉著砸了過去。
那葛爾丹忙用雙手握住那有很大弧形的蒙古彎刀,從身後掄圓了向前猛劈。一道寒光把雪團劈碎在兩丈遠的地方,蒙古刀只有五尺,而刀風卻把範圍增加到兩丈,雪團被一分為二。
可是,在雪團的中心飛出一個旋轉著的氣團,夾雜著零星的碎雪繼續向前衝來。葛爾丹一刀使過並未收刀,看到氣團飛來便運內力用刀尖頂住。只見氣團碰到葛爾丹的刀尖便停止不前,只在刀尖上旋轉,帶動著刀、連帶著葛爾丹的手臂都在不停的顫抖,只見汪漢大喝一聲,左掌猛擊右臂,向前一推,這是匯集中氣,把兩股氣合力使出。
只見氣團的扭力猛地增大,把刀擰成了麻花,葛爾丹再也握不住,手一松,刀便被氣團甩了出去,隨後,氣團重重的撞上了他的胸膛。
葛爾丹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他在之前便已受傷,這次更是把之前的傷口震裂,胳膊上、腿上鮮血淋漓。葛爾丹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布滿風霜的臉上可以看出那蒙古人特有的滄桑與堅毅。他現在是強弩之末,由於氣力衰竭,「陰兵咒」施展不出,不然此時受傷的就不一定是誰了。
葛爾丹這手使刀的功夫是把內力轉移到刀刃上,形成刀風,,可以說無堅不摧。但是他之前已經受傷,內力大不如前,加之汪漢正直壯年,氣力雄厚,所以久經沙場的葛爾丹才會吃這一下。
葛爾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還是緩緩的說道:「你是漢人吧,怎會做滿人的走狗?」汪漢並不答話,一運氣,雙手瞬時點燃兩盞藍色的火焰,並向葛爾丹衝去。
他這功夫傳自他的祖父汪思誠,當年汪思誠是揚州督師史可法手下的一名副將。揚州被清兵圍困之時奉令向南明求援,怎料南明正在內訌而未派一兵一卒,當他想沖回城裡和史可法大人同生死的時候得知揚州城破,史可法史大人寧死不屈,慘遭處決。南明想要他留下為之效力,可他心灰意冷,帶著身邊僅剩的三名軍士離開中土,向西而行,卻在沙漠迷失路途,在彌留之際被一名僧人相救。
當時衛藏②的「淨宗」被「黃宗」用計覆滅,這名僧人是唯一一個逃出來的「淨宗」傳人,為躲避「黃宗」追殺而離開高原,躲進西域茫茫沙漠。由於本宗功夫的傳人除了自己已經被屠戮乾淨,所以便收了這四個中土來的將士為徒。
這名副將被僧人取名「念空」,意為忘掉過去,萬事皆空。並教他淨宗的氣法修為,以氣練功,以氣御物,用本身之氣與自然之氣相融。煉成後,其內力便可與萬物相融。飛沙走石,風雨雷電都可駕馭。
傳說在北宋年間的吐蕃地域有一名叫覺如的部族首領,他在一座古墓中偶得《波涅神功》,並加以修煉,最終練有小成,憑藉神功南征北戰,先後打敗了一百五十多個部落,進而一統嶺國。這個古老的故事被藏族虔誠的信徒一代一代傳下來,是為「格薩爾王傳」。
絕如一生不曾教過徒弟,據傳此本天書窺探天意,是部邪書。並且覺如臨終前才終將此
第一章 草原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