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暘悲痛,他的父皇死了。
想到他始終都說自己沒有中毒,宗暘就有些懊悔。他太強大了,強大到如此說謊自己居然從未懷疑過。
宗暘心痛之餘起身,眼眶紅的發腫,
「公公,封鎖宮內宮外,京都之內不可調動一軍一卒,要陳靈進宮伴駕。」
陳靈手握軍權,若是有什麼,自己也好防備。
說罷他想到蓆子殊,此刻還不是見她的時候。等到他穩定了京都,就接雙雙進宮。
席家。
蓆子澤處理完觀瀾堂後,到了小南苑,已經空空如也,只看到幾個灑掃的僕婢。
婢女跪地回,「姑娘不讓報信兒,產下了男嬰就帶著巧巧離開了。」
「姑娘,姑娘... ...」
蓆子澤當即慌了神,馬上問,「走了多久了?」
「半個時辰前。」
蓆子澤不等那人繼續說話就趕緊離開,叫了人去追,又派人去宮裡傳話。
他知道,蓆子殊定是擔心自己會影響宗暘。
蓆子殊的馬車在京都戒嚴前一刻就出了京,只是出去沒多久就遇到了一個人,一個與自己糾葛多年的女人,佟妗妗。
她騎著馬一身月白色的衣衫牽著韁繩,帶著嘲諷之意的攔住了去路,一聲嘶鳴的馬叫聲,巧巧駕的馬車停下來。
馬車裡傳來嬰兒的哭聲。
「你居然已經生了。」佟妗妗道。
她扯下面紗,於她而言今日是暢快的,她且要看蓆子殊與宗暘如何長相廝守,她若註定得不到宗暘的愛,至少也要
要宗暘與自己一樣痛苦。
二個痛著的人,或許日後還有一些相似之處,京都如何亂他們都會永遠在一起。
仁王登基,她就帶走宗暘,隱居山林。
宗暘登基,她就日夜相伴,沒有蓆子殊,什麼都不好,沒有蓆子殊便是只能瞧見他都好,就是宗暘恨自己,至少他對自己是有反應的。
是,哪怕是恨的。
「我家姑娘與章王府沒有干係,快快把路讓開。」巧巧喝聲。
蓆子殊知道,只怕今日與佟妗妗必要有一番爭奪了。全身刺痛,若非自己早有打算,只怕今日離不開。
可偏偏又遇到佟妗妗,照影去報信兒了,許是也救不了自己。
她的孩子還這么小,她只不過是想走,離開的遠遠的,「佟妗妗,讓我離開,天涯海角,我再不回來。」
馬車裡傳出蓆子殊微弱的聲音。
「蓆子殊,你如今還有什麼資格與我爭,今日之後,他身邊就只會有我一個。」
「世道讓我獨身一人,偏偏你總是擋在我們之間,今日你若不死,他如何與我過得好?」
佟妗妗的聲音篤定,總歸今日自己是要殺了她的。
要論她們之間,在佟妗妗眼裡此時的蓆子殊毫無反抗力量。人人都知道佟妗妗是京都第一貴女,可無人知曉自己也在父親那裡學的一身武藝。
說著佟妗妗一腳撐起身體,整個人就朝著馬車衝去。想到蓆子殊就要死了,佟妗妗心中燃起興奮來。
巧巧想攔,只是一霎
,就被佟妗妗一腳踢開,只傳來厲聲慘叫跌下馬車。
蓆子殊,你終於要死了。
馬車門一開,佟妗妗馬上就被一冰冷的劍刃抵住脖頸,那麼精準的抵住。
冰冷的劍刃是她沒想到的,一個男人的聲音道,「怎麼說你也姓席,怎麼能幹這種勾當?」
聞言,居然是照影。
什麼?他明明走了,不在馬車上啊。
佟妗妗沒想到居然是照影,他一步步上前,佟妗妗只能一步步後退,而後一直袖箭從佟妗妗的腰間射出,直直擊中照影眉心。
「照影!小心!」巧巧大聲提醒。
照影側頭,那箭朝著自己從自己的耳朵穿了過去了,一陣麻木的痛穿過,已經許多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他目帶殺意看向佟妗妗,顯然,佟妗妗湊這個時間差,雙腳蹬地朝後想要逃竄。
照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