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為她和本宮嚷上了。」定妃則仍是穩穩地端坐在那兒,對上兒子的目光,蹙起了眉頭,「本宮也不想多管你府里的事,可你不要忘了,你上一個正妃陰毒時做了什麼——你的長子險些因此沒了!個中輕重你要分清楚!」
&妃!」孟君淮惱意更甚,「玉引這吃齋念佛的性子,您看她和郭氏是一回事嗎?她像會欺負人的人嗎?」
玉引沒想到孟君淮脾氣衝到敢跟定妃硬碰硬地爭執,腿又僵得挪不動,只能遙遙地出言勸他:「殿下息怒!」
定妃睃了她一眼未理,又看向孟君淮:「你也別張口就說本宮冤枉人,本宮只問你,隨她一道進你王府的那兩個,可曾有機會見你?」
孟君淮一時沒反應過來,甚至沒能迅速明白定妃說的是誰。
定妃睇著他又道:「本宮再問你,有孕的側妃尤氏,你冷落她多久了?」
「……」這句孟君淮倒是立刻反應過來了,隨即覺得不可理喻,「這事您怪玉引?!」
定妃靜看著他沒說話,一副隨他在自己面前鬧脾氣的樣子。
孟君淮自然更覺窩火了:「那隨居在您永寧宮的幾個才人選侍久不面聖,也是母妃您排擠的了?」
「……君淮!」定妃猛一擊案,錯愕於他的言辭,「這是什麼昏話!本宮豈有那個閒心!」
&玉引不也是?」孟君淮立即順著駁了下去,「她平常不是念經就是禮佛,哪有閒心排擠府里的妾室啊!後宅就放在那兒,我不願意去跟她有什麼關係!您怎麼不說是我排擠妾室?!」
&定妃氣得哭笑不得,緩了緩道,「好好好,那幾個算你不喜歡,母妃不跟你爭。尤氏呢?她有著孕,我卻聽說你有許久不曾見她了,就是從前郭氏給你打理王府的時候,也沒讓你這樣過。」
&尤氏自己行事張狂,我才想冷一冷她!」孟君淮強耐著性子解釋,說完又馬上添了一句,「那天玉引根本不在場,跟她半點關係都沒……」
手上忽然被人一捏。
孟君淮帶著不忿回頭,定睛一看才見玉引不知什麼時候蹭了過來,她明顯腿上仍有不適,見他回頭手也仍支在他手裡用以借力,聲音悶悶地提醒他:「今天母妃過生辰。」
「……」孟君淮只覺胸中的火氣好像突然被什麼壓住了。他凝神看了她一會兒,冷著臉向定妃拱手道,「母妃消消氣,兒臣扶她去側殿歇歇。」
定妃審視了二人一會兒,擺了擺手,疲於應付般的隨他們離開,卻見孟君淮扶著謝玉引走了幾步後就好像突然不耐煩了,驀地一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但聞玉引驚得一聲輕叫,孟君淮只作未聞,大步流星地出來寢殿。
剛跨出殿門他又猛想起另一事,腳下一轉便邁回殿中:「還有一事也請母妃知悉!」
玉引被他這麼抱著根本不敢看定妃,只能把臉埋在他懷裡。
&幾日玉引進宮向您要人,說是為側妃安胎。」他的聲音朗朗地灌進殿裡,「那是兒臣有事要查,尋了個藉口讓她來說而已,也根本不是她的主意,您更別瞎猜她有什麼別的刁難側妃的意圖!」
他說完後仍顯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猶抱著玉引,轉身就又出去了。
滿殿的宮人看著定妃的神色,嚇得不敢說話。
定妃:「……」
她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眼看著兒子的背影從殿門口消失,她怔了一會兒,俄而嗤地一聲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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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酉時開了席,酒過三巡之後,席上眾人很快就察覺到這氣氛里有古怪!
宴席分了兩部分,定妃跟前的四桌都是女眷,主要是幾位與定妃交好的嬪妃、她們各自的兒媳和王府側妃,另有定妃娘家的幾位外命婦和姑娘。
這四桌後隔了一道屏風,後面還有兩桌,一桌是定妃和那幾位嬪妃所生的皇子了,孟君淮也在這桌——沒辦法,雖然是親兒子,但男女大防擱在這兒,他去跟女眷同座很不合適。另一桌則都是孫輩,幾個王府里的孩子都還小,孫兒孫女便擱在一桌,熱熱鬧鬧的。
幾個兄弟邊互相睇眼色邊無聲地看,眼見著孟君淮在飯桌上鋪紙研墨之後邊琢磨邊寫地持續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舒氣停筆,把面前的紙箋抄起來遞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