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蠢就別出來禍害旁人!腦子給驢踢了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誦經禮佛!可他娘的竟還能厚著臉皮上門來跟我討要銀子?這是自己傻還道旁人比她還傻呢,白日做夢也不是這般的。居然有能耐來要銀子?她咋不上天呢!璉二爺!!」
憤怒的王熙鳳徑直衝到了書房門口,一巴掌拍開書房門,向著裡頭正在歸整賬目的賈璉就是一通吼,弄得賈璉半響都沒能回過神來。
沉默了許久,賈璉才遲疑的道:「我方才好像聽說二太太來了?這人呢?」
「人?!她也配稱之為人呢?就她那人頭豬腦的德行,虧得我以前往認為她這人就算精了點兒狠了點兒,至少腦子還是靈透的。可我錯了!!這蠢貨,說她是人頭豬腦還是讚譽過頭了,人家豬腦還能吃呢,她呢?我要是她,一早就拿根繩子上吊自縊了!」
賈璉:「……二太太走了?」
「走走走!趕緊給我走,不走還指望我留飯給她吃嗎?豐兒你個死丫頭叫你去拿個封賞,你溺死在夜壺裡了?還不趕緊將榮國府的當家太太給我送走了!免得將那豬瘟傳到了咱們府上!哼!」王熙鳳冷哼一聲,猛地一扭腰身,送給賈璉一個妖嬈的背影,抬腳往後頭走去。
徒留賈璉在書房裡懵了半響,才急急的走出書房門,卻只看到豐兒從影壁前頭走來。
「二太太到底走了沒?甚麼時候走的?」賈璉隱隱有著不詳的預感,卻仍堅持開口問道。
豐兒奇道:「這不剛走嗎?璉二爺尋她有事兒?」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就是方才奶奶罵我溺死在夜壺裡那會兒,二太太就已經走到垂花門了。這不,我追上去給了個一兩銀子的大封賞,她還不要,我就硬塞她懷裡了。」
賈璉默默的伸手抹了一把臉,心道,真不愧是甚麼樣的主子養出甚麼樣的丫鬟來。
「璉二爺可還有事兒?」豐兒又問道。
「沒,你趕緊走罷。」賈璉回過身子又進了書房,卻越琢磨越覺得這事兒不對,索性也不管賬目了,出了書房徑直走過抄手遊廊,也往後頭而去。
王熙鳳並沒有回自己院子,而是去了邢夫人的房裡,當然,迎春等人也皆在,滿室的熱鬧溫馨,讓原本積攢了一肚子怨氣的王熙鳳稍稍緩和了一下情緒。
邢夫人這邊,雖從不曾真正管家理事過,可她也不是聾子,前院來了客人,林之孝家的又急急的去後頭喚王熙鳳,以及之後王熙鳳站在前院書房門前破口大罵的聲兒,正院子裡都聽得到。這也難怪了,畢竟這臨時置辦下來的宅子小得很,倘若是在榮國府里,只怕站在二門裡大吼大叫,也未必能傳到後頭來。
因而,見王熙鳳過來,邢夫人只笑道:「把人攆走了?」
「快別提了,我都弄不懂這世上怎麼就有人這般厚臉皮?兩家都鬧成這般了,她有臉登門不說,竟還一開口就是要銀子。要是只是討個賞錢倒也罷了,我權當是打發叫花子了。可她倒好,竟是打著讓咱們家出省親園子的錢,還一副施捨的模樣!真不知曉在她眼裡,我到底是傻呢,還是賤呢!」王熙鳳是真的被氣到了,原是想著,兩家已經徹底掰了,就算王夫人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自己總能等到榮國府抄家滅族的那一日。因此,前世的仇怨,她不說全然放下了,可多多少少也有種擱置一旁不管的想法。
沒曾想,王熙鳳本人倒是安生了,王夫人卻又開始蹦躂了!
「彆氣彆氣,跟這種人有甚麼好生氣了,左右我是知曉的,你定不願意拿出錢來。」相較於氣得跳腳的王熙鳳,邢夫人卻是真的淡定。不過,她之所以淡定卻是因為她清楚知曉王熙鳳的性子,想也知曉,從王熙鳳的手裡摳出錢來,是多麼得異想天開。
「我又不傻!」王熙鳳一挑眉,伸手就將蹦躂個不停的巧姐撈到了懷裡,點著她的鼻子道,「巧姑娘,你是個姑娘家你記得嗎?好歹安分一些,等回頭開春了,娘教你管家理事,可不能跟那人頭豬腦的二太太學。」
巧姐向王熙鳳吐了吐舌頭,一面奮力掙脫,一面道:「別抓著我,我要跟榮哥兒頑!娘,娘快放了我,爹說娘最凶了,是母老虎,是河東獅。娘,巧姐不好吃,快放了我!爹!!」
要說這不趕巧嗎?巧姐才剛告了一通黑狀,丫鬟便打了帘子讓賈璉進來。哪怕事實上賈璉尚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