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死死的抵著易寒的肩膀,卻猛然感到有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強烈的衝刺著她的內心。
那麼,這一回就讓她順著心的感覺走,就這樣放縱一回吧!
她不知不覺的就將手緩慢的摟住易寒的脖頸,仿佛陶醉在從前他們相處時那些歡樂的日子裡一般。
只是,他們心中都知曉,那樣歡快的日子,卻是現在的他們無論如何都回不去得了。
月光從軟塌上的窗前悄悄的溜了進來,折射著她們的背影在側面的牆面上,抵死纏綿,一室曖昧。
易寒感受到了念兒的回應,便低低附在她的耳邊,說道:「念兒,我愛你。讓我們再有一個孩子吧,我會給你幸福的!」
念兒驀然聽到「孩子」兩個字,突然感覺腦袋上面有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澆的她渾身冰涼,對眼前的一切產生了深深的噁心。
她這是在做什麼?
她怎麼能拋開一切,忘記那未出世的孩子的死呢?
思及此,她便猛地推開了易寒,也不管他的低聲呼痛,急急起身跑了出去。
「念兒——」易寒見她如此,焦急的呼喊了一聲,可伸出去的手,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這次,他沒有再像以往一樣拼命的追上前去,而是無力的側躺在軟榻上,呆呆的看著念兒跑出去的背影,心底痛苦不已。
半響,他才坐了起來,一個人靜靜的沉思著。
他知道念兒的心裡現在肯定還是恨著他的,恨他為什麼始終不去殺了玲妃,為他們的孩子報仇。
可惜,他卻無能為力啊!
想到這裡,他當即搖了搖頭,苦笑著,有淚水從眼裡緩緩的溢出來。
最後,他乾脆直接躺在軟榻上,將手蓋著自己的眼睛,任由淚水肆虐。
直到一個太監急急地跑過來,躬身道:「八皇子殿下,念兒姑娘暈倒了。」
念兒暈倒了?這是怎麼回事,念兒剛才在他這裡不還好好的嗎?
他當即也顧不了自己身上的傷了,立馬道:「快帶我去看看!」
原來是念兒剛才從易寒的房間裡跑出去之後,就昏倒了,現下,墨菊和碧藍早已叫了太醫過來了。
念兒此刻已經醒了來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罷了,在看見太醫的到來之後,她便示意碧藍扶自己起身,靠在床頭,而後將手腕輕輕伸出,給御醫把脈。
易寒隨意的披著一件單衣在一旁瞧著,心裡擔憂不已。
片刻後,見御醫一臉的沉重,易寒急忙問道:「怎麼了?可是念兒的身子有何不妥之處?」
「回八皇子,念兒姑娘自從幾月前在承天門墜樓,意外滑胎之後,身子已然大不如前,雖然那次小產不至於讓娘娘有性命之憂,只怕也會留下後遺症。」御醫皺眉道,一臉的沉重。
「什麼後遺症?」念兒也急忙問道。
「姑娘您的身體狀況,想必您日前應該也注意到了。只是……您的身體因為幾月前的小產深受重創,再加上您從小本就身體虛弱,最後舊傷盡數沉積在腹中,只怕您日後有孕之事,實屬難求啊。」御醫低著頭小聲道,生怕易寒會因此遷怒到自己身上。
「你說什麼?」不出所料,聞言,易寒果然猛然瞪大眼睛,怒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恕臣無能,念兒姑娘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如今心疾困頓,臣只可以每日來為念兒姑娘施以針灸之術,調理身體,但估計收效甚微,只怕還是……」御醫說著,覺得自己額頭上的汗都要止不住了。
念兒像是心中的期待被抽走一樣,她以為自己不過是流個產而已,以後還能為易寒生很多兒子、女兒的,只是沒想到……
御醫如今的這一番話,等於直接判了自己懷孕的死刑,也剝奪了自己以後作為母親的權利。
易寒看到念兒驀然跌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絕望,一臉的蒼白,心底像被針扎的一般疼。
他當即嘆氣道:「你日後就常來這院子裡為念兒施以針灸之術吧,能好一點是一點。」
要是他當初不那麼大意就好了,也許,他和念兒的孩子,如今就出世了,他也可以做父親了,只可惜,現下說什麼都是無力回天了,他和念兒之間註定要走到這無可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