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桃林密布,小徑深處遍布芳香,夜語非悠悠走上前去,步履沉穩,一腳踩在鋪滿了滿地的桃花瓣上,帶起一身芬芳,抬腳,露水沾濕衣角,卻絲毫不染其風華。
別過一枝桃花,才突聞得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清脆悅耳,帶起一抹靈動,樹上的桃花似乎也受這股聲音的感召,隨風而散,零落成泥碾作塵,卻有一抹香如故。
循著聲音的來源處,夜語非慢慢走過去,穿過幾株桃花樹,才到達另一番開闊的天地,一株桃花樹下,站著一個白衣男子,正搖著一把白玉摺扇,斜斜靠在樹上,表情慵懶至極,直到看到夜語非的到來,嘴角才微的揚起一抹極輕極淺的笑容。
而桃樹上,還坐著一名黑衣男子,手持竹笛,正悠悠揚揚的吹著一首曲子,剛才夜語非所聽到的笛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那男子的面容十分清秀,可一雙劍眉卻緊緊的皺起,為他的清秀又添上了一抹陰鬱,夜語非瞧著那男子的模樣,似是十分熟悉,卻又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卻不知昨晚方知遠今日叫自己過來見這位朋友,又是何意?
半響,那男子才吹完一首曲子,夜語非微笑拍掌,信步走上前來,樹上那男子皺著眉頭瞥了他一眼,又幽幽的收回目光,把笛子往腰帶上一掛,足尖一點,立馬從樹上飛身而下,穩穩的落在了夜語非的面前,兩人隨即對視上,空氣中火花四濺,誰也不讓誰。
方知遠見狀,搖著摺扇快步走過去,一刻間,摺扇就已出手,橫擋在他們兩人之間。
接著,便聽見他戲謔的聲音,「話說,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你們兩個,大可不必如此敵對!」
夜語非這才收回定格在那黑衣男子身上的凌厲視線,轉到一旁,淡淡的看著滿臉笑意的方知遠,問道:「你昨晚說要本王見的那個朋友就是他?」
方知遠搖起摺扇,不語,只是輕輕點頭,卻已然承認這個訊息。
夜語非若有所思。
這時,黑衣男子才驀然開口,語氣冷冽,聽不出悲喜,「在下十七,賢王莫不是已經忘了我,當日在賢靖王府那一夜,我有心放過王爺,卻沒想到王爺卻恩將仇報,反過來偷襲我!」
夜語非聞言,淡淡的打量了他幾眼,經過提醒,才隱約覺得眼前的這個黑衣男子就是上次王府遇刺時,那個輕輕鬆鬆就拿劍制住他的蒙面黑衣人,還在自己耳邊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那時候還被他給反手一擊,震碎了臉上的面具,甚至還因此受了傷,想到這裡,夜語非對眼前黑衣男子的興趣就又多了幾分。
「呵!」夜語非嗤笑一聲,道:「你是在怪本王?」
「在下不敢!」十七漠然回道。
夜語非嘴角的笑意卻是越擴越大,「你實話實說,本王並不會怪你,但你今日沒話跟本王說,本王卻有話問你!」
「噢?」十七嘴角默然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似乎是被夜語非勾起了興趣,「王爺但問無妨!」
「上次你在王府跟本王說的話,可還記得?王妃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夜語非淡淡問道。
可十七卻是不以為然,「這重要嗎?我覺得王爺是怎麼看待王妃對於你的感情,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算是我跟王妃以前有過什麼往事和恩恩怨怨的,現在她的一顆心都在王爺身上了,我拿不回了。」
「本王只是想知道一個真相!」夜語非繼續追問道。
「沒有真相,王爺只要記住,她將過往的一切都忘了,她也從未欺騙過你,若王爺執意要她想起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恐怕王爺今後會後悔的!」十七默默道。
她的往事都是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嗎?到底是怎樣黑暗的事情讓她甘願選擇將一切都給淡忘掉?因為十七的話,夜語非開始陷入了沉思,元思璃,究竟是個怎樣什麼的女人?為什麼,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因為她的出現而出現,方知遠是,現在又來了一個十七,明明他剛認識的她只是右相府的一個庶出之女,可現如今卻不止這一層身份這麼簡單,所有的事情都朝著他不可預料的方向在發展著,事情,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此時,又聞得十七堅毅開口,「王爺,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夜語非這才回過神來,淡淡說道:「請講!」
「我知道王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