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朦朧的月色下,楊正帶著阿迪和啞巴奮力狂沖,一些子彈從身邊掠過,形成一道道恐怖的亮光,放佛死神的奪命符,虛空都被撕碎,子彈飛過的嗡嗡聲更是令人頭皮發麻,楊正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不直面死亡永遠都無法體會其中的大恐怖。每衝出去一步都可能被流彈打中,甚至正好擋在子彈飛行的前方而死,沒人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死,這種將死不死的感覺令人絕望,讓人窒息。
好在照明的燈被打爆,朦朧的月色下能見度很低,距離拉開,自由軍的子彈威脅少了些許,三人一路狂奔,摔倒了馬上爬起來繼續往前沖,眼看著就要衝進樹林,楊戰一個飛躍撲倒在地,抬頭一看,福哥和高首正在交替掩護,邊打邊撤,兩人奔跑的路線很古怪,並不是直線,而是像蛇逃竄時跑出的s線。
「嘶?避彈步?」楊正驚訝的看著兩人,早在偵察營受訓的時候就聽說過避彈步,但一直沒空練,包教官也沒想到楊正這麼快就會上前線戰鬥,只是提過一次,也沒有教。
很快,楊正發現福哥和高首奔跑的並不完全是s線,事實上很不規則,一會兒左,一會兒右,更多的還是直線,但每一次轉向都正好避開掃射過來的子彈,就好像事先知道敵人會打過來一般,馬上反應過來,這是一種對危險的直覺。
戰場上,老兵對危險有很強的直覺,能夠提前預判,並作出最正確的應對,這種直覺有些玄乎,對新兵來說有些不可思議,但真實存在,也只有久經戰場的老兵才能夠產生。
「嘶?」楊正知道福哥是三角洲特戰隊退役,算是老兵,沒想到高首也有這種直覺,不過二十歲啊,怎麼就成了久經戰陣的老兵,怎麼就有了這種直覺,難不成未成年就開始上戰場廝殺了?
這時,楊正想起了高首的父親高大隊長,這傢伙居然忍心將自己女兒小小年紀就送上戰場?這心可真夠大啊。
「快跑——」福哥追上來,看到了楊正、阿迪和啞巴趴在地上不動,大急,趕緊大聲喝道,腳下不停,繼續往前衝去。
楊正不放心高首,所以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就停下來,眼看著高首安全撤回,這才鬆了口氣,爬起來就往山林里沖,免得成了高首的負擔,大家距離自由軍有些遠了,加上看不清,自由軍的掃射有些盲目,有些亂,威脅力大減。
大家一口氣衝進樹林,找了個地方停下來直喘粗氣,一邊回頭看去,發現大批自由軍狂追上來,手電筒胡亂掃射,福哥大喜,氣喘吁吁的說道:「振哥,計劃成功了大半,他們追來了,咱們繼續撤。」
「走。」楊正沉聲說道,看向高首,滿是擔心。
高首會意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大家迅速撤離,往山林深處走去,沒多久,前方衝出來一隊人馬,領頭的正是刀疤等頭目,這些人並沒有打手電筒照明,免得暴露,驚跑了追上來的自由軍。
「福哥?」刀疤關切的喊道。
「我沒事,大家放心,回各自崗位準備戰鬥。」福哥趕緊說道。
「是。」大家聽的真切,都鬆了口氣,紛紛鑽進樹林裡指揮自己的手下去了。
刀疤沒有走,眼看著福哥等人過來,身後跟著阿迪和啞巴,不由眼前一亮,關切地問道:「你們沒事吧?」
「刀哥,我們沒事。」阿迪感激的回答道。
「沒事就好,多虧了福哥、振哥。」刀疤欣喜的說道。
這時,福哥來到山坡一處制高點,借著月光望去,發現自由軍已經追到樹林外圍,卻並沒有直接往裡面沖,而是散開了隱蔽,安排一支小隊進來探路,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頓時鬆了口氣,笑了。
楊正也走了上來,看到這一幕有些感慨的說道:「這些混蛋很謹慎啊。」
「是啊,夠謹慎,但發現那邊沒有埋伏後會全力追擊上來,因為他們被我們打疼了,徹底激怒了,不會放過我們,等著看好戲吧,今晚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些自以為是的混蛋,振哥,你的辦法不錯。」福哥興奮的說道。
「都是福哥計劃的好,跟我可沒關係。」楊正謙虛的說道,內心卻湧上來一種明悟,對戰鬥的明悟,原來戰鬥就是相互算計,看誰把誰算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