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手機鬧鐘響,岑青禾爬起來收拾,等她刷完牙洗完臉,還不見蔡馨媛出來,這才去到臥室門口,敲門道:「欸欸欸,掃黃了,趕緊起來,男的留床上,女的出來上班。」
門內傳來蔡馨媛的聲音,「來了。」
岑青禾坐在客廳沙發上化妝,蔡馨媛穿著睡衣,頂著一頭凌亂的捲髮,睡眼朦朧的開門走出來,岑青禾瞥了眼,然後道:「一臉縱慾過度的模樣。」
蔡馨媛打著哈欠,不尷尬也不反駁,只是說:「真不想去上班。」
岑青禾道:「那讓軒哥養你啊。」
蔡馨媛道:「你看他說得好聽,我要是成天黏著他,他第一個哭。」
岑青禾腦補了一下陳博軒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手一抖,差點兒把眼線筆戳眼珠子上。
蔡馨媛從岑青禾身邊一走一過,見岑青禾拿著粉餅盒的左手背上一團糟,她出聲問:「還沒洗下去,等著留到過年當貢品嗎?」
岑青禾道:「懲罰是要留到今天。」
蔡馨媛哭笑不得,「感覺你成天去醫院哄孩子的。」
岑青禾說:「常姍在我心裡就像小孩子。」
「嘖嘖嘖,你這母愛泛濫的有點兒早吧?」
岑青禾說:「常姍從小被領養,都沒見過親生爸媽,現在又得了這麼重的病,有錢都未必治得好,咱們像她這個年紀,還在外撒野呢,你再看看她,每次去都在病床上躺著,看著心裡怪難受的。」
蔡馨媛刀子嘴豆腐心,聽著也難過,有些落寞的說:「那你沒事兒就多去陪陪她吧,我有個遠房親戚的孩子,就說從小得了法洛氏四聯症,醫生說活不了多大,家裡傾家蕩產給治病,最後還是十幾歲就沒了,我媽都聽不了這話。」
岑青禾聽得心裡直突突,本能的說:「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難治不等於絕症,常姍家裡人一定會想辦法的。」
蔡馨媛道:「是啊,常姍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錢,用錢能解決的事兒都不叫事兒,就怕……」
她話說一半,見岑青禾滿眼悽厲和不忍,趕忙改口說:「沒有就怕,一定治得好,我幫你祈禱。」
一說祈禱倆字,就跟已經盡人事要聽天命了一樣,岑青禾撇了下嘴角,蔡馨媛趕緊一溜煙跑到浴室洗臉刷牙。
一整個白天都跟往常一樣,見客戶,看房子,指點一下新人。
薛凱揚給岑青禾打電話,問她晚上下班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有朋友介紹給她,岑青禾晚上還要去醫院,問時間能不能改到中午。
薛凱揚說:「中午約個飯局沒問題,就是玩兒的時間少了。」
岑青禾沒瞞他,直言道:「我晚上下班要去醫院看個朋友,沒空,要不這樣吧,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晚上你們有什麼活動,我讓梁依替我去。」
薛凱揚語帶嫌棄的說:「我又跟她不熟。」
岑青禾說:「你跟我熟嘛,權當給我個面子,你幫我照顧她一下,怎麼說她也是我帶的第一個實習職員,她好不好,跟我有直接關係。」
薛凱揚略微遲疑了一下,軟下口吻道:「行吧,沒見過給你介紹客戶,還得負責幫你『看孩子』的。」
岑青禾笑說:「我知道薛少最仗義了,當我欠你一個人情,等我忙過這陣子請你吃飯。」
薛凱揚埋怨道:「你欠我的飯都夠開個飯店的了。」
岑青禾說:「要不你資助我開個飯店?我天天請你吃飯。」
她厚臉皮直接把薛凱揚給氣笑了,無奈的道:「那你跟你手下的實習職員說吧,讓她聯繫我。」
岑青禾應聲,隨即囑咐道:「我跟你說,讓你幫我照顧一下,就是單純的照顧,可不能有什麼非分之想。」
薛凱揚明知她是為梁依著想,可還是忍不住揶揄了一句,「幹嘛?你嫉妒?」
岑青禾說:「你當我是什麼都成,我信得過你,你別給我後院整著火了。」
薛凱揚不以為意的道:「放一萬個心,我對她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要不是為了她,他知道梁依是誰?
但當岑青禾把梁依叫到辦公室,跟她說清晚上行程,以及明確告知薛凱揚電話號碼的時候,梁依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薛凱揚記得她,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