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總監,你倆別比了,晚上飯我請,哥我叫……」
超跑車身本就很低,岑青禾覺著身邊閃過的車輛都比自己高了許多,這樣的落差讓人很沒有安全感。加之商紹城開的又快,岑青禾真怕出事兒。
商紹城繃著一張俊美的面孔,身形不動,唯有一雙眼睛在左右打量。
他說:「我差一頓飯錢?」
岑青禾蹙眉回道:「你不差一頓飯錢,但你也得有命花錢。」
商紹城沉聲道:「你咒我?」
岑青禾嚇得臉色煞白,不看商紹城,只是死盯著面前的路和車,她說:「你開慢點兒,我真不行……我有心臟病……」
說完,她開始氣喘,張著唇瓣,急促呼吸。
商紹城下意識的減緩車速,側頭瞥了她一眼,她臉色倒是真不怎麼好看。他眼帶狐疑的道:「真的假的?」
岑青禾不說話,只是身子緊張的靠在一邊兒,頻頻點頭。
商紹城很輕的嘀咕了一句什麼,岑青禾也沒聽清楚,只是車速驟降,從風馳電掣回歸正常速度。
岑青禾一直懸著的小心臟,終於落回了原處,嚇得她閉上眼睛趕緊平心靜氣,感覺像是命撿回來了似的。
這邊白銀色跑車驟然減速,櫻紅色跑車從它身邊急速掠過,不多時,商紹城的手機響起,他戴著耳機接通,裡面沈冠仁問:「出什麼事了?」
商紹城面色淡淡,口吻卻是嫌棄的說:「岑青禾有病,坐不了快車。」
沈冠仁又問:「那她沒什麼事吧?」
商紹城稍稍側頭瞥了她一眼,只見她雙手攥拳放在腿上,像是還沒緩過神來,他眸子微挑,出聲道:「你怎麼樣?」
岑青禾咽了口口水壓壓驚,隨即輕輕搖頭。
商紹城對沈冠仁說:「沒事兒。」
沈冠仁道:「你好好看著她,別出什麼事。」
「嗯。」
掛了電話,商紹城側頭對岑青禾說:「你有病怎麼不早說?」
岑青禾白著臉回道:「誰知道你們真開這麼快。」
商紹城聽出她話里的不爽意味,他很快懟回去,「難不成我們說話是放屁?」
岑青禾一時間難忍不快,出聲回道:「開快車很危險的,你們就算不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也多少為別人著想著想。」
商紹城問:「誰?你的嗎?」
岑青禾有些賭氣的說:「你平時說話是不怎麼好聽,但好在還算講理,可這事兒你沒理,路上這麼多車,你們開這麼快,一會兒並車一會兒超車,就不怕出事兒?」
商紹城道:「別往我們頭上扣高帽子,我們的車速在正常允許的範圍之內,也是在可超車的地方超的,沒違反任何交通規則,更不違法。」
岑青禾忘了,商紹城大學專業是法律,就算有錢,但也不會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胆的跟法律法規過不去。
一時間有些語塞,岑青禾心裡尷尬,嘴上卻不服輸的道:「不管怎麼說,開快車總歸是有危險,你們平時比點兒什麼不好,非得拿自己的安全當賭注。」
說完,莫名的害怕商紹城會懟她,所以她又稍稍示弱的緩和了一小句:「你們這麼有錢,還這麼年輕,沒聽說嘛,世上最痛苦的莫過於錢還在,可人沒了,想想多虧?」
商紹城聽她把話說完,沉默一秒中,他不答反問:「你覺得我平時說話很難聽?」
岑青禾偷著往他那邊兒瞟了一眼,怎麼她說這麼多,他偏偏記著這一句?
此時車子完全是正常速度行駛,車內平穩且安靜,靜謐的讓人渾身發毛。
岑青禾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由得提了口氣,企圖往回摟,「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平時說話很犀利。」
商紹城握著方向盤,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說:「我從小到大接觸過的歷任語文老師,從沒告訴過我,難聽跟犀利是一個意思。」
他雖是不動聲色,可岑青禾已經從他的話里感受到濃濃的火藥味道。
也怨她,一時間嘴上沒把門的,竟然把真心話給禿嚕出來了。
這下好了,商紹城本就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如果她不把這事兒給擺平了,怕是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