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為護我一家三口,一夜間殺盡飛鷹高手。以血肉之軀力挽狂瀾。
今夜,雪漫滿城,他又以負傷之軀震退東北單挑王白馬客,救我和小寶於旦夕間。
來年,縱使他要覆了天下,我韓小藝亦願為他傾盡江山——」
韓小藝放下水筆,合上筆記本。嬌嫩的臉蛋上寫滿堅定與決然。那雙哭紅的美眸略顯腫脹,端的是楚楚動人,令人心生憐惜。
林澤整晚昏迷,數名醫術高明的醫生皆被韓小藝請來韓家別墅,在經過長達二十四小時的治療,林澤終於脫離危險期。神智也逐漸恢復清明。
他甫一睜眼,兩張梨花帶雨的俏臉便是映入眼帘。一張是韓小藝,另外一張則是張馨藍。
兩女不眠不休守護在林澤身側,除開醫生治療期間,她們皆是寸步不離。不敢有半刻鬆懈。直至林澤睜開眸子,兩女那顆懸著的心方才安定下來。
事實上,當這些醫生前來查勘林澤狀況之後,便告知他們林澤並不如何危險。
他身體很健壯。求生欲望很強。雖說身受重傷,失血過多。但活命的幾率高達八成。
可關心則亂,眼瞧著林澤渾身鮮血,紗布繃帶也不知換了多少次,醫生們更是忙於治療施救,兩女豈會安心?
直至此刻林澤睜眼,她們才真正踏實下來。
韓小藝見林澤醒來,便是略顯哽咽地蠻橫道:「禽獸,我正決定你若不醒,我便鞭你屍,讓你死也不得安寧。」
「賤——人!」林澤喘息著輕聲道。「當心老子把你先奸——後殺!」
他一句話斷斷續續說罷,立時覺得有些吃力。忙不迭閉上嘴巴,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呢喃道:「渴。」
「我幫你去拿水。」站立於後側的張馨藍匆忙轉身,為林澤尋來一杯暖水。
醫生曾對韓小藝千叮嚀萬囑咐,雖說林澤已脫離危險,但一定要小心呵護,千萬不能過分提供水分養料,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態,根本承受不了。
於是她取出一根棉簽,將棉球沾濕,小心翼翼地滋潤林澤乾裂的嘴唇,不敢直接讓他飲水。
「你妹——」林澤舔了舔濕潤的嘴角,恨恨道。「故意挑逗老子?」
韓小藝關切道:「醫生交代過,你現在不能暴飲暴食。」
渾身酥軟在床的林澤痛苦呻吟道:「這不是要我的命麼?」
「你先養好身體,等恢復得差不多了,我請你吃大餐。」韓小藝輕手輕腳地給他滋潤嘴唇。
林澤享受著韓家大小姐的貼心伺候,目光卻是掠過大小姐,落在手足無措的張馨藍玉容上。
女人見林澤望向自己,不由目光柔軟地回望過去,輕聲詢問道:「好些了嗎?」
「好多了。」林澤虛弱地說道。「你在這兒守了一夜?」
「嗯,我很擔心你。」張馨藍誠實地說道。
「我已經沒事兒了。」林澤扯開嘴角,強擠出微笑道。「看你雙眼通紅,臉色蒼白,怕是十分睏倦。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別熬壞了身子。」
「可是你——」張馨藍遲疑地說道。
「我沒事兒。」林澤搖頭調侃道。「你就算真想照顧我,也要養足精神啊,別頭暈眼花的把我給誤傷了。」
「好吧,我明天再來看你。」張馨藍執拗不過,一口應承下來,輕聲囑咐幾句,轉身退出臥室。
美女警花甫一出門,韓小藝便柳眉倒豎道:「禽獸,你還真是厚此薄彼啊。」
「怎麼了?」林澤砸吧著嘴巴,吸允著溫潤的水分。
「就她需要養足精神啊。本小姐也一宿沒睡,難道就活該辛苦嗎?」韓小藝不滿道。
「喂,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兄弟我可是保護你才受傷的。讓你照顧我兩天就嘮嘮叨叨,不情不願。我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林澤委屈地說道。
「行了。有這心力跟我拌嘴,不如好好養傷。」韓小藝倒也不介意被林澤牙尖嘴利的潑髒水,繼續貼心地照顧他。
「說起來——」韓小藝見林澤睡不著,只是眼巴巴地盯著自己,心想這孤男寡女靜默無言地四眼相對,還真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