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藍呆了。
她無比愕然地望向細心吸允傷口的林澤,緊繃著身子,大氣不敢出。
「他長的好漂亮。」
這是張馨藍此時此刻的內心活動。
他的眉,他的眼,他挺直的鼻,他淡薄的嘴唇,勾勒出一張讓張馨藍怦然心動的面孔。
怔怔地凝視著林澤的臉龐,張馨藍一臉呆滯。
「茲茲——」
手指傳來的濕潤觸覺將張馨藍從發呆中拉回現實,那一抹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觸電感自手指襲遍全身,仿若狠狠敲了一記心臟,令她渾身發顫。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張馨藍奇怪地詢問自己,清秀的臉蛋上紅暈滿布,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說過讓你小心點。」林澤見鮮血止住,又是從口袋摸出一包紙巾,靈巧地包住傷口,不置可否道。「以你這種急躁性子,很難相信你能在警界長久待下去。」
手指被鬆開,張馨藍心慌意亂地縮回來,反駁道:「誰說我不能長久的待下去?明明是你的小刀太鋒利。」
只是語氣飄忽無力,像是對小情郎撒嬌多過嚴厲反駁。
林澤微微一笑,也不再說什麼。啪嗒點上一支煙,慢悠悠抽了起來。
張馨藍見他這般模樣,卻是心有戚戚焉。待得他抽完一支煙,仍是沒開口的跡象。張馨藍忍不住說道:「我把你帶回警局,可不是讓你有個抽菸的地方。」
「那你不審訊我,讓我說什麼呢?」林澤了無生趣地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快進入正題吧。」
「正題?」張馨藍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是你要跟著我回警局的,我只是懷疑你們有人藏有違禁。最後也沒搜到,進入什么正題?」
林澤微微皺眉,眼裡掠過一絲恍然,旋即捻滅菸蒂,心頭一抹微妙的抗拒鬆懈下來,微笑道:「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張馨藍微微撇嘴,這個傢伙,難道就這麼討厭跟自己呆在一起麼?
咬了咬唇,不冷不熱道:「你在這兒才坐半個鐘頭,現在就放你走,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喂,你可是公正嚴明的女警長,難道為了面子就讓我們無辜良民在審訊室吹冷風嗎?」林澤推了推面前的咖啡杯。「而且還不給我添咖啡,當心我告你虐待好市民。」
張馨藍抬起手腕看一眼時間,已是夜間十二點。便是撥打一個電話,叫了兩份宵夜過來。旋即沖林澤說道:「我忙了一晚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請你吃宵夜,吃完你就可以走人。」
「可是我剛吃過——」林澤為難地望向擺在面前的宵夜,摸著肚皮道。「吃這麼多,我晚上怎麼睡?」
「那你看著我吃。」張馨藍掰開筷子吃起來。
林澤見狀,只得跟著張馨藍吃起來。說到底,晚上的宵夜他儘是在喝酒,並沒吃什麼食物。此刻嗅著香味撲鼻的宵夜,胃口大開。
張馨藍瞥眼瞧著吃得津津有味的林澤,柔潤的嘴角微微上翹,說道:「你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我已經很努力克制了。」林澤吃下兩根菜,灌了一口清茶。
審訊室冰涼冷冽,氣氛卻十分融洽,這對男女看似無比默契吃著宵夜,實則各懷心思。只是張馨藍的心思偏向私人問題而已。
林澤抹掉嘴角的油漬,滿足地打了個飽嗝,說道:「吃飽喝足了,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這麼晚你還能打到車嗎?」張馨藍試探性問道。
「我可是大哥大。」林澤揚起手機笑道。「隨便打個電話就能派車隊來接我。」
張馨藍鄙夷道:「你還挺驕傲對吧?」
「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林澤笑眯眯地說道。
張馨藍還欲說什麼,手機忽然響起。
來電顯示是程局長,張馨藍有點兒疑惑,現在都凌晨一點了,難道還有什麼事兒嗎?
接通電話,張馨藍語態平靜道:「程局,有事兒嗎?」
「你和林澤在審訊室?」程局長很直截了當地問道。
「嗯,是的。」張馨藍點頭,眉宇間卻是掠過一絲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