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春風一顧,
董小婉漫步在林蔭小道上,孑然一身,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但她認識了不普通的林澤,所以身邊總會發生一些不普通的事兒,
但即便再不普通,也從未見過有人死亡,
她看見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離開,而那個人,還是陳逸飛,
說不難過是假的,陳逸飛在她眼中一直是個完美無缺的男人,甚至比林澤還要優秀,這對董小婉的人生來說,無疑是一場打擊,
她的心情並不平靜,
還很難過,
極少情緒混亂的董小婉選擇獨自一人在小道上散心,以此排遣心中的無奈與惋惜,
吱吱,
正埋頭行走的董小婉聽到枯枝折斷的聲響,微微抬頭,她瞧見了一張如殭屍般的臉龐,
那黑衣人隱藏在黑夜之中,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魔,讓人不敢直視,
也不知怎地,董小婉並未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而感到害怕,也許是曾經經歷過類似的事兒,又也許,,是因為她的膽子實在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你是來抓我的。」董小婉輕聲問道,
「不是。」黑衣人搖頭,
「那你,,是來用我要挾林澤的。」董小婉說道,
「也不是。」黑衣人搖頭,
董小婉純美無暇地笑了起來:「先生,您貴姓。」
「姓仇。」黑衣人那木訥的臉上浮現一絲古怪之色,
這,便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的確與眾不同,
「仇先生,請問您找我有事兒嗎。」董小婉捋了捋額前的青絲,面帶柔笑,
「想請董小姐送我一曲。」仇飛說道,
「送您一曲。」董小婉微微蹙眉,「怎麼送,送什麼。」
啪,
仇飛手臂朝後一拍,系在背後的古琴落在了他的雙手之上,然後,他姿態平穩地將古琴放在了董小婉的面前,
「用它送。」仇飛木訥的臉上掠過一絲生硬的笑容,
說罷,他又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
白紙上有字,
俊逸清秀,瀟灑萬分,
除了陳逸飛,誰能寫得出這麼漂亮的一手好字,
見識過陳逸飛書法的董小婉一眼便認出這是誰的筆跡,
「仇先生,,你是陳逸飛的朋友。」董小婉問道,
「嗯,朋友。」仇飛重重點頭,「好朋友。」
「這是一首詞。」董小婉說道,
「不知。」仇飛說道,「但我相信,以董小姐對音樂的造詣,應該是能通過這首詞演奏的,對嗎。」
董小婉聞言,只是蹙眉凝視紙張上的字跡,
紙是上好的宣紙,字又毛筆寫成,十分符合陳逸飛的風格,未等董小婉回答,仇飛已就地盤腿而坐,取出一壺烈酒灌了一口,喃喃道:「這琴,這詞,都是他的遺物。」
董小婉眉頭鎖得更緊,
沒有矯情地詢問為什麼找自己,更沒故作矜持不聞不答,
她就這般靜靜地盯著不知陳逸飛何時寫的詞,良久,她緩緩坐在了石凳上,將琴放在雙腿上,輕柔道:「送給你。」
「嗯。」仇飛忽地說道,「他欠我的。」
回答他的不是別的,是董小婉的輕聲吟唱以及那驟然而起的琴音,
「春風畫卷三百里榴火,看痴風光怎麼去著墨,你林間過,鴉鬢簪花一朵,回眸語脈脈,
轉頭十年眼見王城破,硃砂一點終美到零落,鮮血去籌措,不過留下幾句執著,
千里奔赴一笑而過,不管不顧世人說,幾杯青羅拂能醉我,上宮樓獨臥,
眼底光輝掌中燭火,九龍塔高影寂寞,一縷故人思不叫破,天地雪也婆娑,
案上殘紅雨打風吹落,一壇願酒又十年蹉跎,日月如梭,人海里任漂泊,小舟看煙波,
夜深夢深念昔日因果,命簽一支批下姻緣錯,提筆還斟酌,滿壁畫像一室沉默,
你的名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