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季景程煎熬一點兒都不誇張,攤上事兒,就得想轍解決。
季總不是沒攤上過事兒,相反,幾個每個項目,他都遇到過,若沒有,反而不正常。
小風小浪闖過來不少,季總不是土鱉,起先那些年,他真心裡嘀咕,遇事兒慌亂,忙得亂七八糟,也鬧出不少走心的笑話來。
不過季總善於學習,幾次後,季景程覺得自己不怕事兒啦,相反,遇上事兒他還有點小開心。
第一,解決事兒是個學習的過程,季總學會了不少招數,都是他自己想都想不到的,總有人會給他指點一番。
第二,平事兒也是個打開局面的好機會,玩兒地產這一行,各個部門之間交錯縱橫,想滲透進去不容易,哪怕有人帶著,也得自己走。
季景程仰仗大舅哥,背靠大樹是好乘涼,可也失去了一些深入結納的基礎。
只有碰上需要打通關節的時候,季景程就會全力去經營這方面,最後,他才發現,一圈下來,再辦事兒,簡單了很多。
濱城這一次不同。
季景程原先那一套完全使不上,效果全無。
不是沒人幫他分析。
就有人偷偷告訴季總,濱城人都知道季總跟人家王落實王董鬧了不愉快,那麼,在濱城,就沒多少人願意冒著風險幫你,哪怕王董沒說話,所以,只能公事公辦。
原先的大樹也在警告他,不許這個,不許那個,堵死了不少道。
如今,俊輝大廈的僵局要解決,就得真金白銀的往外掏。
季景程是個糖公雞類型的,讓他掏錢,比宰了他還難受。
更何況,錢他掏不出來。
雖說這些年他賺了不少錢,看上去光鮮,可自己家底到底什麼奶奶樣兒,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錢有,拿的上檯面兒的沒有。
這貨一直憋著心思,花了大心思倒騰錢,巧立名目,甚至都糊弄自己,至於張舒雲,只要不短她錢花,從來不問。
這賺的錢在哪兒?
季景程就沒把張舒雲當自己媳婦,只是一個工具,表面上相敬如賓而已,他在演戲,演給張家看,演給外人看,演給自己看。
季總還是有本事的,他費了那麼老多勁兒,就是為自己鋪退路。
讓他跟張舒雲過一輩子,打死他都不樂意。
季景程瞞著所有人,在國外買了地,置辦了家業,把自己的父母送了出去。
大部分錢,也都通過地下錢莊轉移出去。
公司業務讓人煩,熊孩子給季景程的打擊同樣不小。
雖然那個倒霉孩子沒說出來,季總卻敢肯定,熊孩子知道的一清二楚。
咋能知道?
只有一個情況,熊孩子他親爹一定還跟這娘倆兒有聯繫。
自己該怎麼辦?
很明顯,資金鍊因為一系列的阻撓,算斷裂啦,如果不能拿出大筆的現金出來,季景程相信根本沒有讓項目繼續下去的可能。
擺在眼前的出路已經不多。
找銀行,大舅哥的態度等於關死了這個門,季景程也就活動了下心眼。
與其他人合作,聽上去不錯,有明白人已經清楚的告訴季總,在濱城,甚至全國範圍內,冒著讓王董不痛快的風險,與季景程合作一棟大樓,沒可能。
綜合起來,這是個死局。
季景程腦子裡已然有了一個念頭>
算算在國外的資產,夠自己糟幾輩子啦,只要跑出去,隱姓埋名,富足一輩子,比眼下這人不人鬼不鬼的要好得多。
他就是有點猶豫,張書俞。
其實就是不甘心,賺錢時那種暢快感覺太讓人不舍。
走了之後,他這輩子再無機會。
這次雖說大舅哥下了狠手,季景程還是期盼只是大舅哥表達一個不滿的態度,將來或許還能有好轉。
季總這兒鬧心,張書記也不痛快。
王老實又嘚瑟了一把,在張書俞眼裡不算啥,可是這次勝利大會的規格太特殊。
近在咫尺的濱城失分太多。
從哪個方面來說,濱城都該唱主角,哪怕有京城在,也得是聯合主演。